第十二章 Nothing for nothing (2-1)

“原来……你一直是等着现在这一遭吗？”这一刻，路明非有些恍然，整个人充斥着一种大彻大悟般的冷静。

是的，他其实早就该明白的。

今天其实是必无可避！

“三年前的因，三年后的果罢了。”路明非轻声叹息，自语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那人沉默，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定。

“不过，你让我看到那些，让我一遍一遍地去回顾那场梦境，意义……到底何在？”路明非顿了顿，问道。

以对方展现出来的手段，真想把他怎么样，路明非也是无力反抗的，两者相比，他与稚龄孩童并无太大差别。

那么，正如路明非所问的那般，意义何在？

对方的确回答了。

他眼神中涌现复杂的情感，似乎藏着说不尽的话，但此时，却只余一声叹息：

“不让你看到那些的话，你会相信吗？”

相信什么……路明非眼底闪过疑惑，他张了张嘴，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就再没出口。

“你会……成长吗？”那人如此道。

路明非默默低头，不说了。

成长吗……

什么是成长？

低下了头，就是成长；闭上了嘴，就是成长；接受了委屈就是成长；带着痛奔跑就是成长！

成长有很多定义，很多种诠释。

但毫无疑义的是，成长的本质，是一个走向成熟，摆脱稚嫩的过程，而通常情况下，我们将其称之为人生。

曾经的路明非是怎样的？

梦境里那存在于某条世界线上的未来，那发生过一次次惨剧，那无能为力又痛彻心扉的哀恸，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吧！

而现在呢？还能一样吗？

他终究不是那个衰小孩了。

只有小孩子才会在意是非对错、善恶之分，成年人……路明非他现在，只是看重结果。

是的，结果。

路明非没有回答对方问题，那本就没有答案。

那人显然也明白，片刻默然后，声音便再次荡响，如晨钟清澈。

“看来，你是真的成长了。”

似怅然，似感慨，但却绝不会是惋惜，那人声音里透着一股难言复杂的情绪。

“但可惜，还不够，”他摇了摇头，道，“现在的你，没能耐应对如今世界所遭遇的大变，哪怕有这三年的蜕变，也还不够。”

“可惜啊……”

可惜什么？

路明非心里微微动了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许多。

“可惜我终究，只能给你拿出这三年时间。”

“你的时间不多了。”那人突然间，如神转折般，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路明非闻言，面色突地一僵。

喂喂喂，话能不能说清楚啊，这可不是一句好批语啊喂！

“路明非，准备迎接吧，面对疾风吧，接下来你将亲身经历、体验许多，你在梦境里见到的一个个人，面对过的一次次事，终将如命运般收束到同一条直线上。”

“如果……”

“你不想真的让一切都无法挽回的话，就努力吧！”

那人声若洪钟，随着他的情绪高涨，声音抑扬顿挫，那冥冥之中存在着的某口黄钟大吕也蓦然荡响了起来，跌宕起伏！

“当然……”

那人目光垂落下来，他注视着路明非，眼神意味深长，声音里也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了的话，如果……你不想努力了的话……那就放开吧，那就奉怀着舍弃一切，孤注一掷的心愿祈求吧！”

“我将会现身，我将会为你带来力量！”那人在路明非堪称是震惊的目光下，说着这样的话，“我将会为你屠龙！弑神！斩尽、灭却世间一切敌……只要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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