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平安,今天又打算抄哪首诗啊?”
酒客们的嬉笑声依旧在继续,店里面充满了欢乐的气息,但未平安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理也不理。
乌丽想起了昨天酒店中发生的事。
昨日,未平安与这群酒客聊得正起劲时,有人忽然笑着问道:“未公子,听闻你对诗词情有独钟,不知可有佳作问世?”
乌丽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时的场面——
那时未平安显得很自信,自信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像是个有着一身绝技的强者终于等到了上台表演的机会,想要借此一鸣惊人。
然后,他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颂出了一首《龟虽寿》。
乌丽虽然没读过多少诗词,但这首家喻户晓的《龟虽寿》,她还是听过的,是三百年前,苍南大帝所著。
他念大帝的诗做什么?
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未平安哪来的勇气,在颂完后,竟然还一打折扇,一脸云淡风轻的问众人,自己的这首诗如何?
更致命的是,当未平安看见众人一言不发时,竟然还劝众人不必太过震惊,这首诗只是他随手而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恬不知耻!
乌丽当时都被气笑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当别人都没读过书吗?
在场的酒客,当时就炸了。
一个个都拍桌而起,指着未平安的鼻子,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时的未平安被骂的陷入呆滞,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整个人楞在那里,像是一个傻子。
好似从天堂忽然跌入深渊。
乌丽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未平安当时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像是忽然得知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额头冒出冷汗,甚至感觉到未平安的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许久。
乌丽听见两个莫名其妙的字从未平安口中迸射而出——
“卧槽!”
紧接着,未平安便逃也一般的扭头离开了酒馆。
乌丽现在回想,仍觉得昨天的事很荒诞。
未平安从三年前便开始钻研诗词,就算是想靠抄诗在人前显圣,也不可能会抄一首家喻户晓的诗出来啊。
并且。
未平安昨天的反应,像是并不知道那首《龟虽寿》人尽皆知。
原以为未平安这几天不会来酒馆了,没想到今日却是照旧,像是昨天丢脸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免不了受到酒客们的嘲笑。
“未平安,今天又打算偷哪首诗啊?”
酒馆中,不断的有人开口嘲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你们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似乎是被问得烦了,未平安霍的站起,涨红了脸,咬牙争辩道,“偷诗不能算偷……偷诗!……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告你诽谤”,什么“警告”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紧接着,酒馆的气氛变得融洽了起来。
未平安和往常那般与酒客们说笑,无所不谈。
乌丽在角落中静静的聆听着,同时,也在思考未平安这几天来这酒馆的目的。
首先。
以未平安的家底,是不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喝酒的。
那么,这种地方除了喝酒,最大的作用,便是获取消息了,毕竟酒客们都是些贩夫走卒,消息比寻常人要灵通许多。
那么,未平安想要知道什么?
乌丽在脑海中将这几天酒馆中的对话过了一遍,根本没发现未平安提过什么奇怪的问题。倒是未平安谈话的方式,像极了一个异乡人,常常故意将话题引到一些人尽皆知的常识上面。
可未平安并不是异乡人。
他出生在樊城,在这王都之中,生活了整整十七年,他为什么还要去收集一些他明明已经知道的常识?
乌丽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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