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的任务只是收殓尸体,验明死因,要秉持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
说到这,摇鹿真仙的目光投在姜屿身上:
“尤其是你,不要惹麻烦。”
“我从不惹麻烦,都是麻烦来找我,”姜屿耸了耸肩,转换了话题,“咱们怎么过去?坐飞黄吗?”
话音刚落,他眼前一花,摇鹿真仙已经脚踩一管玉箫,稳稳地浮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对姜屿和兰晋说道:
“我御器带你们过去。”
姜屿仰头看他,心道:你飞那么高,我要怎么上去?不会是想看我的笑话吧?真够幼稚的。
摇鹿真仙高高在上,睥睨着地下的姜屿,一瞥眼看见兰晋的头顶,心中一沉:只顾着为难姜屿,倒牵连了小兰。
可让他再降下去,摇鹿真仙又拉不下这个脸面,就在这时,他突觉脚下的玉箫一头一沉,低头一看,顿时火上头。
姜屿把他从武库领来的裹尸布往玉箫上一抛,就跟悬梁的白绫似的,将布挂在玉箫上。
他在底端打了个结,做出个活像软轿的兜子来。姜屿一屁股坐在兜子里,仰头说:
“我好了。”
摇鹿真仙轩眉一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兰晋幽幽说了句“这主意好”,而后依样画葫芦,把他挂在玉箫的另一端。
摇鹿真仙顿时觉得,他脚踩的不再是玉箫,而是一个扁担
他的内心着实争斗了一会,最后决定降下玉箫。
还有机会。摇鹿真仙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倏
玉箫重新升空,向着东城区方向飞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葆生玄仙试验的结果,姜屿自觉各项能力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即便是他头一次“御器”,但他依然在细如儿臂的玉箫上站得稳稳的,没有丝毫的摇晃。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他身前的兰晋,只见他上半身跟纸鸢似的左飘右荡,有好几次脚步一滑,差点一头栽下去,偏偏最后一刻又悠了回来。
姜屿开始的时候,还为他提心吊胆,看着看着觉出端倪:
这位绝对是在玩呢!
“你当入殓师很久了吗?”姜屿主动开口问道。
兰晋转过头,望着姜屿摇了摇头:
“我还是见习。今天第一次出外事任务。”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姜屿保持着悠闲的笑容,随意和他闲聊着,“你知道这个案子大概什么情况吗?”
兰晋听他问话,忽而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而后稳稳落在玉箫上,正好与姜屿面对面:
“死了个太一宗的外门弟子,说是外门某个管事的侄子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我都听腻了。”
“什么太多?是说太一宗经常死弟子吗?”姜屿问。
兰晋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是说,但凡能让入殓师上门收尸的,不是什么管事的侄子,就是什么堂主的外甥,这年头,你要没点背景,死后待遇都不一样。”
小兄弟说话很尖锐嘛可不就是那样,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入殓师的格调掉了很多姜屿在心中调侃道。
站在玉箫前端的摇鹿真仙听身后两人聊得欢快,额头青筋一跳,他在前面御器,后面的“乘客”却在叽叽喳喳。
这种感觉不太好,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飞黄摇鹿真仙想到这里,加倍向脚下玉箫灌入灵力。
姜屿刚想说点什么,忽觉身体不由自主往前一冲,不只是他,兰晋也向后一倒,差点仰面躺倒。
“加速了,站稳了。”
身前飘来摇鹿真仙不咸不淡的声音。
玉箫快如电射,穿行在空中,姜屿低头一看,只见下面是一方又一方豪横的宅院。
“这是多少进啊?”姜屿按捺住自己想要细数的冲动,啧啧赞叹道,“东边就是繁华啊,庭院林立的。”
再定睛一看,就见下方那些庭院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又一团的光球。
所有光球堆叠在一起,挤来挤去的,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灵气在每团光球里来回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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