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章 扬州来信 (2-2)

说白了盐引就是运销执照，有了他，你才能合法的买卖食盐，前文也有提到，这里就不多做解释。

其二是首总制度。

扬州盐商二十余家，若是各自为战，互相倾轧，那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买卖。

为了统一利益，这时二十余家盐商便会选举出一位“武林盟主”来主持大局，也就是“首总”。

“首总”三年一任，负责居中调停，协调盐商与盐商，盐商与官府之间的关系，代表了盐商群体的利益，是一众盐商的领袖。

最后的最后常嬷嬷言到，三件事一下子赶到了一起，白家的一众管事有些焦头烂额、无从下手，需要顾廷烨回去稳定军心，主持大局。

顾廷烨思量片刻，便觉得其中似有蹊跷。

盐庄内部出了问题暂且不提，可水匪接二连三的针对白家的运盐船就很不对劲。

要知道白家能做到扬州首屈一指的盐商，自是与漕帮等水上讨生活的人物打点好了关系，这些年也从未出过意外，也没有哪家不长眼的强梁敢动白家的运盐船。

若说偶然遇到一家不讲规矩的水匪，劫了白家的盐船到还说得过去，毕竟愣头青也是时常会有的。

但偏偏其他家的盐船都没事，光白家的盐船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劫，就足以说明这伙儿人是在针对白家。

再有便是，白家自从与宁远侯府有了姻亲，其他盐商自认背后的人物不如顾家有权有势，也从不与白家相争，“首总制”这些年一直只是走个过场，首总之位便一直是白家出任，已经好些年没有换过了。

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有人跳了出来，叫嚣着换“武林盟主”，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

这就不得不让顾廷烨怀疑江家便是这幕后的黑手。

念及至此，顾廷烨虽然担心老顾不喜白家的满身铜臭，但也不得不找上老顾说一说，去一趟扬州了。

钱倒是其次，只是外祖父好不容易挣下的家业，怎么也不能在自己手里衰败了才是。

而当顾廷烨找到老顾说自己要去扬州的时候，老顾的反应却出乎了顾廷烨的预料。

没有吹胡子瞪眼，也没有冷嘲热讽，有的只是儿行千里父担忧的忧愁。

“你此去路上须的小心谨慎，那些个盐商无法无天，杀人越货从来不在话下，不如我派出二十个亲卫陪你走一趟？”

顾廷烨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老顾的关怀备至，但也是感动颇深：“父亲不必担心，我去料理了白家的杂事便回来，至于亲卫就不用了，我带上稚阙和石头，轻装简行，路上也快一些。”

见顾廷烨主意已定，老顾也没有强求。

“如此也好，省得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言官多嚼舌头，不过，若非必要，不要泄露身份，须知守丧期间是不能远游的，这几日我会让人守住你的院子，就说你病了，需要静养，你早去早回。”

“父亲安心等我回来便是，至于盛家那边，父亲倒是不用瞒着长柏，只要让他保密就行了，不然反而会横生枝节。”顾廷烨又想了想，觉得唯有盛长柏可能会找上门来探望自己，便交代了一句。

老顾一愣，随即道：“盛家那个孩子品性倒是不错，你就该多交些这样的朋友，放心吧，我会告诉他的。”

“如此就多谢父亲了，事不宜迟，儿子这就去收拾行囊，一会儿就走。”顾廷烨摸了摸头，盛长柏这样的知交好友，又能又几个？

老顾却有些扭捏，片刻后道：“不如再留一晚，吃个晚饭，明日一早再出发？”

这次轮到顾廷烨愣了愣，看着老顾那期许的眼神，和不舍的脸庞，点点头道：“好，就听父亲的，我明日再走。”

随后老顾一言不发，摆了摆手让顾廷烨先去准备。

只是晚饭的时候，餐桌上却是多了几样顾廷烨爱吃的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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