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宦官恭敬的打开雕花的木门,缪俞犹豫三分,竟然不敢面对她的皇兄——当今陛下,萧宴。
虽说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普天之下,想要杀她,有能力杀她的人,除了她至尊无上的皇兄,还有谁呢?
她该是恨他的,但是她又没法恨他,在她25岁的短短人生中,除了父母,皇兄是对她最好的人了。九五之尊啊,能给八岁的她当大马。每年阿鲁番上供的螺子黛总共也就二十支,能给她一半,虽然她从来不用。知道她喜欢灵鱼,更能从产地命人策马三天三夜给她送到镇国府......
她的皇兄曾经是最疼她的人了。
萧贤见缪俞站在门口不动,还以为对方是即将面见圣上,心中紧张。
萧贤破天荒的安慰,道:“不用紧张,陛下身子不好,就算你见到,他也不一定是清醒的。”
缪俞听闻,顾不得心中的疙瘩,三两步跨进屏风后面,甚至越过了走在最前面的萧贤——竟然是礼法也顾不得了。
萧贤一挑眉,困惑的看向缪俞的背影——这个柳江秋听闻萧宴身体不好,竟然会慌张?是装的?为了在萧宴面前表现一二?以得到天子的青睐?可惜,再好的算盘也要有人看才行...
缪俞拉开帘子,这才发现堂堂天子账下,不说连个侍奉的儿子,竟然是连个奴才都没有,而药放在床边的矮几上都凉透了。
缪俞心想:这些狗奴才,一个个的势利眼。
她试探着摸了摸萧宴的额头,热的都烫手。
当年萧宴也是说一不二的专权皇帝,更是能千里之外要了她堂堂镇国公主的命,没想到人之将死,竟然是到了这般地步。
缪俞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可怖,她常年在战场上的肃气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连后她一步进来的萧贤都有些心惊。
萧贤:“太监宫女都去哪了!不想好好活着,本王不介意费这个劲帮你们一把!”
缪俞沉默不语的拧了一把一旁的丝帕,细细的给满脸都是虚汗的萧宴擦脸。
太监宫女们都躲在后堂里偷懒,一听到萧贤的声音,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出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照顾圣上,而是跪在萧贤的脚步求饶。
萧贤:“都跪本王干什么!还不去把药热了,当陛下已经死了么!”
萧贤看着缪俞的动作,心中困惑越深。
他不自觉的讽刺,道:“柳羽,就算你再尽心,陛下也给不了你什么。”
缪俞低垂着脸,没接话,眼眶更是红的厉害,她感觉她最后一个亲人也要离她而去了。
缪俞用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的声音,喊道:“皇兄...”
萧贤的挤兑已经到嘴边,又被压了下去。
萧贤心想:她这是哭了?
下一秒,萧贤惊讶的发现,萧宴的眼皮挣扎了下,居然缓缓睁开了。
萧宴的脸带着灰白的颜色,眼睛却是亮的厉害。
萧宴:“阿俞,你竟然舍得来接我。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看到皇兄了...”
“对不起,小阿俞...”
缪俞抓住萧宴颤抖的手,哽咽的摇摇头。
缪俞:“怎么会,皇兄永远是阿俞的皇兄。”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萧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漆盒,把他递给了缪俞。
萧宴:“这是金蚕蛊的解药,阿俞...朕...我后悔了...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大禹对不起你们缪家啊,小阿俞...我把国字冠给你,本想...给你无上恩宠的......”
缪易眼睛一凌,道:“王爷!是解药,要不要...”
萧贤快速的一抬手,截断了缪易的话,他面带思虑的看着缪俞的背影,这一刻,江秋的身影神奇的和缪俞揉在了一起。
缪俞哭到尽头,竟然露出个心酸的笑来。
萧宴眼中的光开始闪烁,他满是皱纹的眼角缓缓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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