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消散,点点星光装饰在夜空,冰冷的月辉显得冷宫愈加阴森恐怖。
小太监僵在原地,豆大般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地。
时初就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坐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后话。
果然……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小太监颤抖得嘴唇轻轻蠕动,肩膀开始抖动,伸手想去抓时初的衣袖。
却被她一把拍开。
时初嘴里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在这夜晚的月光下有种说不出的妖艳。
刚刚说的数字,就是他身后那些冤魂的被杀的日期和年龄。
她这笑容,让太监浑身发毛,总感觉脖子冰凉,背后汗毛颤栗。
他猛地回头看去,只是虚晃晃的暗夜和地上那杂草。
腿的颤抖,让他缓缓跪在地上,心里的恐慌迫使他不停地跪在地上磕头。
“奴才……奴才该死!”边说边抽打自己的脸,“奴才得罪……得罪了大师……奴才该死!”
“都是……都是奴才主子的吩咐……奴才不敢不从啊,杀人全是她的指使,奴才……奴才只能听命于她。”
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根本弄不明白,一个宫妃,打入冷宫的宫妃,怎么会知道他身后的冤魂!?
但若是她装的,为何……能够知道那么详细的日期与年龄。
还有那……她所说的三十二,仿佛一切她都知道。
树影摇曳,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时初淡淡一笑,唇畔勾勒出遥不可及的飘忽。
她从一旁杂草堆里捡起一个破烛台,指尖在其上勾勾画画,嘴里念念有词。
倏尔,那簇小火苗跃然闪烁在蜡烛上。
这一幕直接让那太监瞠目结舌,一个……人,凭空点燃了一个烛台……
“大……大师,大师!方才都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恳请您……救奴才一命。”
时初故作为难,还一脸纠结地看着太监的身后。
“啧啧啧小鬼有点多不好解决啊……你看,我在这儿吃不好,住不好,就连帮你的工具都没有,嗯?是吧。”
小太监大口大口喘着气,这一瞬间,他感觉整个院子里都是他看不见鬼。
听到时初的话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往前爬了几步,满脸真挚地看着时初。
“大师,只要……只要您能救我一命,以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道:“以后您的一切所需……都包在奴才身上。”
时初撇了撇嘴,直直翻了个白眼,调侃道:“你的命……就只值这点儿?”
太监咽了口唾沫,鼻尖的汗已成珠,脖颈的凉风让他浑身战栗。
“只要大师开口,奴才一定赴汤蹈火,今后……今后只听命您一人。”
时初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明媚的笑,要得就是他这句话。
“名字。”
“大师喊奴才小阮子就行。”
时初点点了点头,便将手帕平铺在桌面上,咬破指尖,挤出鲜红的血滴。
血随着她的动作在帕子上渲染。
几笔过后,一张简易的符篆便已经画好。
她将这手帕交到小阮子的手里,顿时周围的阴气消散一大半。
那些冤魂一个个都退避三舍,一双双猩红空洞的眸子直直看向坏她们好事的那个女人。
时初无奈地摊了摊手,瞪她也没用啊,情势所逼,改天给她们超度送去地府。
小阮子将这帕子像宝贝一样揣在兜里,生怕被人抢了去。
“大师,我不会死了吧,这些冤魂不会缠着我了吧,冤有头债有主,真不是我想杀她们的……”
时初没搭理他,直言道:“符篆需以黄纸朱砂绘制,我给你的这帕子只能抵挡一时半会,还有啊……”
小阮子听得认真,当她画符篆的时候,那潇洒飘逸的一笔一画,他就知道这个冷宫关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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