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弋暗暗发誓,眼眸中闪烁着灼灼的亮光。
刘弋就这么,在床榻边守了大半夜。
恍惚中,朱儁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刘弋连忙跑到朱儁身边,看着平日里倔强的老头现在虚弱的样子,心中痛苦无比。
朱儁的法令纹松弛了下来,看起来没有平常那么严肃了。
朱儁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有些朦胧模糊。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惜,头脑的昏胀并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剧烈了,朱儁的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很久未曾有过的恐惧。
他不能在这时候卧床不起,大汉最后一支军队在等待着他指挥,战胜强敌。
朱儁的心脏猛地抽搐,脸上浮现出一抹苍白。
朱儁挣扎着想起来,但是从鼻孔中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还是出卖了他的身体状况,他的确已经到达了极限。
刘弋见此,急忙扶住了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朱公,您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
“......义真兄,我对不起你的嘱托。”
朱儁的眼眶泛红,一滴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庞流淌了下来。
刘弋的手指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心乱极了。
朱儁一直以来都是他最为崇拜的将领,他知道,若是没有朱儁帮助的话,他根本无法做到收拾大汉的江山,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或者说不敢想,终有一日,朱儁也将会离自己远去。
朱儁就这么看着刘弋,忽然,伸手攥住了刘弋的手,非常用力,用力到刘弋都觉得有些痛,他完全想象不出,这是一个老人应有的握力。
“朱公!“
刘弋低喝道。
“朱公,您别说话了,您需要休息。“
刘弋的声音很沙哑,这是朱儁第一次听到刘弋用如此低沉带着些许更咽的嗓音说话。
朱儁不由得一怔,心中也是一酸。
“朱公,您先躺下吧,您的身体需要休息,等到你身体恢复一些后,我们再商量国家大事。“刘弋温柔地安抚道。
“陛下。”朱儁握着刘弋的手,“人世少圆满,老臣一生......见惯了意气难平之事,可终究是和义真兄一起走到过人生这座山的山巅......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路,陛下是天命所在,陛下要相信,这一切艰难险阻,都是对登上山巅的考验。”
朱儁的声音虽然黯哑无比,却依旧透着铿锵的力度。
刘弋听了这番话,眼睛里顿时涌上来了湿润之意。
“朱公,朱公,您不要说话了,你放心,您只是风寒发热,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等到伤势痊愈后,就可以指挥大军作战了。“
刘弋急忙劝说道。
他的内心深处非常害怕失去朱儁这位老将,朱儁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他绝不愿意失去朱儁。
哪怕,这场设计好的,准备了许多后手的决战不打了,就这么往河东撤,他也不会让朱儁在这种情况下强称病体作战,这无疑是让他去死。
“陛下,臣......臣对不起你啊!“朱儁更咽着道。
刘弋轻轻拍了拍朱儁的手背,说道:“朱公,您放宽心,我们都会努力的,一定会成功!“
“嗯!“朱儁轻轻地点点头,似是放下心来,又沉沉睡去。
刘弋站在床榻边默然半晌,披起旧貂裘向外走去。
在外面,王越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他见刘弋出来,方才松了口气,急忙迎上前说道。
“陛下,南匈奴的使者又回来了!”
刘弋看着头顶月明星稀的景色,揉了揉眉心,疑惑地问道:“不是让杨修他他们去谈了吗?南匈奴还是不松口?又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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