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结界紧随其后消失。
君奢隐了玉笛。敛眸思索,尔后冷冷一笑。
“当真是真假难辨啊。”
假作真时真亦假的道理还不懂么?
回到小镇,君奢牵着鹿兜兜转转,最后转到了温巽离开的那条道。
进,还是不进?
留这儿,还是跟着去?
君奢前后看了看,翻身上鹿,朝那条渐渐曲折的小路行去。
行至一半,忽而想起什么,幻了玉笛在手中,笛尖随意点在树干上,尔后闭眼,嘴里念念有词。
只见得那玉笛之上绿意刹那流转,缓缓注入树干之中,尔后缓缓成了千万道细线浸入地面,往四面八方扩散。
君奢收笛,一如既往拽了鹿角把玩,“本尊倒不信,你还能瞒天过海不成。”
君奢一路上皆是冷笑不断,惹得麋鹿睁着澄澈且好奇的大眼看了他好几次。
终于被察觉之后,君奢只是抱着鹿头蹭了蹭,换了个姿势继续冷笑。
“呵。灵主到底是谁我告诉你?我傻?”
――
范谢二人一直在琢磨容绝那句,“谁说魂香便一定得是香?”
魂香不是香还能是什么?
范无咎直接摆摆手放弃思考,将这个锻炼脑子的好机会留给了谢必安。
还是那个小本本,还是那支怎么写都不会断墨的笔。
思来想去,谢必安都觉难以置信,“魂香不是香还能是什么?”
范无咎直接抓头发,尔后捻了捻手指,几根发丝缓缓飘落。
“别问我。”
谢必安默默看了看他,再次叹气。
“我还是直接去问冥君吧。”
“别想了,他要是想跟你说,早就说了,他现在不说,说明他自己其实也不知。”
“……”
“他爱卖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不都是不知道?”
“……”
“那你倒是想办法啊。”
“别问我。”
“……绝交!”
“绝交就绝交!半个时辰!”
谢必安幻出一根香,点燃。
尔后两人互相嫌弃地看了看对方,撇嘴不屑地各自沉默。
谢必安攥着笔,眼神很坚毅,开始翻自己的小本本。
范无咎撑着下巴,目光放远,片刻之后开始涣散。
谢必安好几次欲言又止,看了看那根线香,又死死憋住。
线香刚刚燃过点儿,谢必安立马激动道:“我知道了!”
“我就知道谢兄你行的!知道什么了?”范无咎闻言,极为惊喜。
“去查典籍啊!”谢必安眼神充满斗志。
范无咎闻言,一腔惊喜瞬时如被冷水兜头浇下,刹那表情就垮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
“……”谢必安愤愤地收了小本本,看都不看他一眼,掉头就走。
冥界藏书殿,因藏书过于古怪和文绉绉,是以容绝极为痛恨,也就导致极少有人前去打理。从而显出一股子荒凉。
漫天黑云裹挟下,藏书殿若隐若现,只隐隐透出几个挂着血灯的飞檐勾角。
冥界的天是黑的,照亮的灯是血红的,凉风习习,阴气森森。
殿前是一尊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引风塔――这玩意儿顾名思义就是拿来招风的,但因藏书殿太过于破败,它已无能为力。
总结,就是一引风扫灰的玩意儿。
谢必安绕是知晓自己是何种“人”,不免也觉得有点瘆人。
范无咎跟着他到了这儿,自觉地去推门点灯。
谢必安瞧着殿内一盏盏亮起的血灯,终于松了口气――普通的蜡烛在冥界,是无法点亮的。
进入殿内,中间是一方圆形石桌,殿内四周足有数丈之高的书墙,看起来极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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