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可算是捅破了篓子,前来春风楼的客人一下子便少了一半。
少数较为难缠的客人,为自己过去花的钱十分后悔,便上门闹事,在大堂公然大声辱骂李子瑶,无论老鸨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那只是皮肤病,是可治之病。
时间一久,老鸨没法子,春风楼不能不做生意啊,只好私底下退了一部分钱,息事宁人。
连带着,老鸨对李子瑶的态度也渐渐发生改变,时不时阴阳怪气几句,明里暗里地表示,她要是再好不起来,便要将其赶出去了。
李子瑶一切都看在眼里,自小她便是春风楼里的宝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便不时在闺房里低声啜泣,整日面容愁苦,唉声叹气。
也没处说去,自打她得了皮肤病,除了孙仲夏之外,没人敢靠近她,生怕传染。
心神不宁,情绪不佳,这病,也好得慢。
孙仲夏深知其中精髓,于是便沉下心来,每次见面,都是一副温暖的笑容,亲切和蔼的语气,温柔以待。
时间久了,李子瑶看向孙仲夏的眼神,便发生了变化。
她虽然阅男无数,但从未心动过,唯独此次,怦然心动。
孙仲夏家教甚严,从来没有出入过青楼这等地方,也没与其他女子有过亲密接触,自然也就没有领教过李子瑶勾人的手段。
举手投足之间,李子瑶极尽诱惑之能事,把孙仲夏迷得神魂颠倒。
两人便像是沙漠里长久行走,忽然见到绿洲一般,相遇的红尘男女,情种,在沙漠的绿洲里缓缓生根发芽。
心情舒畅,精神饱满,病也好得快些,在孙仲夏的悉心调养下,李子瑶的病一日好过一日,不久便快要痊愈了。
有一次,孙仲夏看诊的时候,李子瑶无法再忍耐了,便向他表露了心意。
孙仲夏也是禁不住心中的欢喜,顺水推舟之下,两人缓缓靠近,贴在了一起。
一来二去,两人便好上了。
但孙仲夏守着心中的道义,一直没有越线,无论李子瑶如何撩动他的心弦,也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后来,李子瑶的身子已经看不出之前的皮肤病来,心里也有些急了,便在一天中午,看完诊后,邀请孙仲夏一同用饭,他却是不知,李子瑶在饭菜里下了药。
吃过午饭不久,孙仲夏便气血上涌,双眼昏花,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李子瑶柔美一笑,用手一勾,便将他拉到床榻之上。
片刻之后,在最后关头,孙仲夏一咬舌根,一口血吐了出来,总算恢复一丝清明,推开怀中的李子瑶,仓皇逃走了。
他知道李子瑶一直守身如玉,手臂上的守宫砂,便是她的命。
翌日,孙仲夏背对着李子瑶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异常,面上浮现一丝愧疚之情,不敢看她,语气沉重地说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家家教甚严,爷爷是不会让我娶你的,我们既然做不成夫妻,我便不能破了你的身子。”
李子瑶缩在床榻之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哭得梨花带雨:
“陈妈昨日看到床单上的血迹,现在你说没破,别人信吗?”
孙仲夏脸色一呆,知道那血迹,正是他昨日咬破舌根留下的,却不想被人误会了,他犹豫挣扎片刻,咬牙说道:
“不管外面如何乱传,我终究是没有破了你的身子,这是事实!如果他人不信,我可以出面作证,或者让接生婆来验身子,证明清白!”
说着,孙仲夏硬着头皮离开了。
李子瑶愣住,死死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一出春风楼,孙仲夏便长出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相安无事,孙仲夏便以为事情已经过去。
谁知,有一天收到一封信,竟是李子瑶送来的,信中写道,三日后便是她的生辰,让他来见她,如果不来,她便要跳楼自杀。
孙仲夏深皱着眉头,犹豫片刻,决定还是不去为妙,他既然不能娶她,便不该再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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