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这书……很好看?”
温良已经确定,让心中一阵悸动的来源,正是这本泛黄古籍,不知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还是因为这老头儿太不讲卫生的原因,原本应该比较干净的书面,眼下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乎乎的东西。
羊皮裘老头儿终于抬起头看了面前一脸讪笑的温良一眼,这一眼之后,很快又立马变换了一个方位,拿着书朝另一个方向看去了。
小样儿,都落魄到成了守阁奴了,还喜欢摆个架子。
“我说,这书你真能看得懂?我觉得大叔你比较适合看这个……”
温良拿出腋下夹着的一本鬼怪志。
多是各种鬼怪画像与插图,在前世来看,这书也就是给幼儿园小朋友看的。
这一次,羊皮裘老头儿终于合上了手上书本,声音沙哑的说道:“你小子恐怕来晚了一步,你想看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温良诧异,疑惑道:“大叔,你知道我找什么?”
老头儿淡淡道:“衙门里三个仵作出去了两个,就剩下你一个,再加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不难猜测你小子前来这里的目的,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小子来了这里,那想必你一定发现了尸体的不同寻常之处,几年的仵作总算没白当。”
温良与老头儿已不是第一次打照面,不过前面几次,只是在借阅书籍之后按照惯例记下所借阅书籍名称,借阅时间,并且缴纳一定的费用,全程与老人无话,可今儿个老人一眼就能洞穿自己来意,这让温良不得不对其高看了几眼。
难道这位看似邋里邋遢的大叔,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
匆匆翻阅老人递过来的古卷,古卷所记载,果真如猜想那般全是邪魔外道之术,真假无从考究,但却已经被人撕下来了一页,痕迹还算是新鲜,时间并不长。
温良眉头皱了皱。
“大叔,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这一页是被谁撕了下去?”
“老夫不过一守阁之人而已,至于这一页被谁撕了下来,老夫却是无从得知,不过但凡上了三楼的人,都会在老夫此处留下名字,你若不嫌麻烦的话,自己去找就是。”
闻言,温良也不多说废话,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虽然心中跟好奇,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破案,保住铁饭碗要紧。
登记名册并不厚,有那个闲情逸致上藏书阁三楼的人也并不多,最近几个月全部加起来的,也就只有十几页而已。
上面的名字一个个从温良脑海里闪过。
刘莽,衙门伙夫,掌管厨酒饭房,最近两三个月只来过一次,借阅了一本金鼎城县志,此人温良有几次接触,一直对于祖上来历颇为在意,借一本县志,合乎常理,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二丫,大老爷府上婢女,来过两次,一次借阅一本《花草杂记》,第二次借阅一本《荷塘园林》,都是一些前人留下来的园林心得,也是合情合理。
又继续往下看,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李白狮,来过三次,每次借阅都是前人验尸笔录……”
这李白狮正是衙门三位仵作当中擅长占卜的那一年轻人,其人颇负盛名,除了能以四象八卦推演死者死亡时间地点之外,也偶尔会接一些替人算命的私活儿。
做一行,爱一行,身为一名仵作,借阅验尸笔录,同样合情合理。
温良不禁感慨。
“比你更优秀的人还比你更努力,你还有什么理由懒惰呢?”
这一次,再往下看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
“孙二,他一个衙役也有读书看报的爱好?”
第一次借阅的是一本《园林杂记》,第二次借阅的是一本《百鸟集》,第三次借阅的是一本《金鼎治水录》,第四次,空空如也,三个月,来过四次,并且每次借阅的书类型都不同,可以直接排除是喜好看书这一点,非要解释的话,看起来更像是故意想隐瞒什么。
除了孙二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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