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取下背后木箱,放下手中镔铁判官笔,为萧炼倒了一杯茶,语气轻缓的说道。
“当年一战,若不是那逆人暗中偷袭,宗主也不会身死,现在墨门之内只剩你我。”
“逆人修行禁术,手下血傀数百人。”
“而公子又身怀鲁班神物,百机神印,逆人断不会死心,据我所查他已在河府定居,加入了某个教派之中,以他的为人,定是教中高层。”
“贼人势大,公子得好好隐匿,切莫想要行那报仇之事。”
萧毅脸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怒色,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往事。
萧炼听完,脸色无奈,又夹带着一丝无法被压抑的恨意,几种神色交织,不复之前的从容。
心中时时刻刻铭记的杀意,让他的面色近乎扭曲,只是倒了最后却化作了一句咬牙切齿的话语。
“萧无求,吾誓杀汝!”
萧毅没有在规劝,看着他这副脸色,默然无语。
逃难二十余年,曾经的小小稚童,也长成大人模样,有主见,听得住劝,这就是萧毅认为他能重震墨门的地方。
随后,萧炼苦涩一笑。
“我明白了,毅叔,这些年苦了你了。”看着萧毅鬓角以及额头的皱纹,萧炼心中一软。
当年川府那场大战,萧炼年幼,只有六岁起,之后一直都是萧毅带着他流离与各地之中。
萧毅是他生父的老仆,亲近唤做叔,但实则已有父子之情。
“宗主对我曾有大恩,你既是他的亲子,我自当舍命相护。”萧毅摇摇头,说道。
“毅叔,他,他当年为何行那背刺之事,为何,为何!”
萧炼神色悲痛,略带一丝迷茫,体内情绪莫名涌动,双眉之间六芒星图案微微闪动。
萧无求,是他的亲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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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舫,紫轩楼。
渡河边处,一艘庞大无比的红色楼船停靠在此。
楼阁六层,装饰之豪华,富丽程度比起新河雁楼也毫不逊色。
每一层上都有粉红灯笼点缀,昼昼夜夜,永不熄灭。
身穿轻纱薄衣,体态多姿脸容娇媚的妙龄侍女与粗犷的酒客,儒雅的青年文人出入其中。
风月之地,莺莺燕燕,紫轩楼一至三层只是普通的寻欢作乐之所,能来此处花销之人都非富即贵。
四到五层是花魁名妓的休息之地,寻常人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一层之地。
入眼处是一方巨大的红木台子,四角之地各有一阶梯直通二层。
此刻,台上一清丽脱俗,秀目黛眉的白杉女子,正端坐在柔软塌台之上。
怀抱古色琵琶,左手按弦,白皙玉指轻抚而过。
佳人绝代,声音婉转,紫轩楼中,春夏秋冬四季花魁又以冬兰曲艺最好。
一曲寒蝉令正娓娓诉来。
正在众文人面色陶醉,脸色微红的饮酒听曲之际,只听一道不和谐的音符从素手琵琶上发出。
琴棋书画,一众文人也都是精通音律之辈,正在疑惑之际,只见冬兰微闭的秀眉缓缓睁开。
只见厅门之处,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鼻梁中正,剑眉星目,双眼炯炯有神。
任谁看了都得夸赞一声,人间皮囊,临世谪仙。
青衣男子身上的气息不加掩饰,贵气自溢,更带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压迫感。
一经进入,便好似猫狗聚集之地闯入一头狮虎猛兽一般。
压的一层之地的众人喘不过气,嘴中的酒醉呓语也陡然清醒。
这男子赫然就是之前指点觊觎黑震门悬赏,去寻找更夫的的左护法。
“飞花散落,旧词新愁,柔肠谁系家情郎”冬兰红唇微吐,声若黄莺出谷,旋律自然,手未停,曲未歇。
只是脸色苍白,心中慌乱不已,音律也不像刚才那般清晰,按弦的手也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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