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线的雨砸在泥泞的山路上,严佑倒在地上,扶着自己的断手阵阵痛呼。
李中敬对了一眼魏行知冷睿的双目,心底陡然一惊,双膝跪在泥水中,一言不发。
他不必当这个出头鸟。
魏行知垂了垂眼帘,“没听到本官问话吗?”
“魏大人才是好大的官威啊。”
粗哑阴沉的声音从顶上山洞中传来,孙太尉披着雨披,脸笼在阴影中,跛着一只脚缓慢的朝前走。
“孙炳坤。”傅链子迅速在脑海中搜罗此人的画像和信息,附到魏行知耳边道,“本家是皇城孙家,犯了事被贬到冀州做一方太尉。”
皇城孙家曾也是官宦世家,出了不少耿直之辈,然而二十年前出了个年少成名都孙炳坤,其心术不正,与先皇兄弟勾结不成被抓。
是孙家老太君以孙家满门不入仕途,才换了孙炳坤的命。
而先皇为显仁慈,并未剥夺孙炳坤的官职,而是贬到了冀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严佑抽搐着忍痛道,“太尉大人……”
孙太尉淡漠的睨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到魏行知身上。
魏行知面色肃杀,双手负在身后,屹立在雨中,“本官身为首辅,有些官威正常不过了。倒是尔等,冀州地势低陷的乡镇村落已成汪洋,你们身为百姓父母官一个个蜗居在这山头享乐?”
“孙太尉是吧?冀州如今是康王管辖,你一个太尉难不成还能大了皇室王孙,本官要见康王。”
这么长的时间,就出来一个太尉就想了事?
孙太尉跛着脚,歪着身子,双手拢在袖中,神色阴晴不定,一开口就是粗哑嘶厉的声音。
“康王已死。”
魏行知蓦地皱眉。
“康王的死讯为何没有传回京城?敢隐瞒不报,孙家有几条命够死的。”
孙太尉嗤笑一声,歪了歪脖子,眯着细小短扁的眼睛,“康王的死讯若是传了出去,冀州的百姓就得一窝蜂的涌入皇城,到时候那位初登大典的小皇帝,还能如此高枕无忧吗?”
“说来,他还要谢谢我呢。”
他转头用意味不明的眼神遥望着山下,唇畔勾起阴笑,“朝廷如今已经无用到派一个女人来赈灾了……”
“可惜啊……可惜,你要留在这里了。”
傅莲子双手攥紧,这死不休的糟老头子在说什么鬼话。
什么叫魏行知要留在这里了。
孙太尉阖了一下略显疲倦的眸子,“不重要了,今日就是南枭灭国的开始……”
魏行知双手猛的攒住,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定不是她预料之内的。
“你说的什么狗屁,本官待会再跟你算,来人,进去给我搜,康王,本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敢。”孙太尉双目微整,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魏行知眉尾上挑,嗤笑,“呵,给我搜,若有违逆者,杀无赦。”
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低了下来,“你看我敢不敢,囚禁康王,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孙太尉那副一直装的高深莫测的脸终于浮现一丝皲裂,他喉结上下滚动,“你……”
“我怎么知道?”魏行知歪头,“你以为康王是傻子吗?就任由你摆布啊。”
魏行知收回挂着红穗的长剑,转头看向彦佑,长得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哪有一点受了水患之苦的模样。
“残害百姓,隐瞒灾情,幽禁康王。”魏行知神色冷肃,唇角微弯。
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半分犹豫的刺入彦佑的咽喉。
猩红的血顺着喉管喷涌出来,溅了一地,混着雨水流到泥土里。
他甚至还来不及呼救,就死不瞑目。
魏行知剑指孙太尉,“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她行事太过果决,骇人的杀气惊的四周的侍卫和官府人员伫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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