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两白银?
魏行知当他侯府是聚宝盆吗?随随便便就拿的出二十万两?
候夫人捂着被扇的通红的脸颊,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推搡着肖伯候道,“你那劳什子的堂弟不是个皇商吗?你找他想想办法,我们总不能放着玉林不管吧?”
肖伯候脸色阴郁,甩开她的手朝府内走去。
本以为,这些日子避着不上朝,就能逃开赈灾的所有事宜。
可没想到,事到临头,却被自家女儿坏了事儿。如今他若是一纸告到皇上面前,皇上不仅会责问他为何没有捐钱,还会降罪于玉林阻拦魏行知赈灾。
他是两头不讨好!
站在门口的候夫人,看着肖伯候冷漠的背影,放下手冷哼一声。
一个当爹的,却连自己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不顾!
他不管,秦家总要管,玉林可是秦家嫡长孙的妻子,她就不信,秦家的人能视若无睹。
“来人,我要入宫,见太后。”
慈宁宫的汤药味儿自打先皇驾崩以后就没有断过。
候夫人站到慈宁宫门前,用袖子掩着口鼻皱了皱眉。若非有事相求,她怎么也不会到这儿来。
太后虽说是皇上生母,可到底不亲厚,再加之又病入膏肓,前朝后宫都立不了足。
芳若从里头出来,见到候夫人浅浅问了安,便引着她进去。
太后穿着服帖柔软的丝绸棉衣,侧卧在黄梨木的床榻上,三弯腿香几上熏着凝神静气的香,将屋里的药味儿稍稍压了一些。
“姑姐。”候夫人朝太后屈膝。
太后算是她丈夫的堂姐,沾的上些关系。
“嗯。”太后乏累的睁开双眼,“你怎么来了?”
“姑姐……”候夫人抿着薄唇,眼上蒙着泪花,帕子搁在唇边,小声的抽泣,“姑姐,玉林她……玉林她被魏行知给掳走了。”
太后眉头一皱,“玉林被魏行知给掳走了?”
玉林那丫头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在她面前乖张,在秦家则泼辣的很。
而魏行知,几次相处下来,她并不像十分莽撞之人,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缘由的。
候夫人掉着泪道,“姑姐,玉林她今日前去送常柏去冀州,到了城门口,却被魏行知给掳走了,还伤了脸,还要侯府拿二十万两白银去赎人。”
太后坐直身子,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沉思。
“魏行知是无缘无故掳了玉林的?”
候夫人心底微颤,“这府里的下人说,玉林看到魏行知在城门口与常柏拉拉扯扯,一时气不过,就多嘴了两句。姑姐,你也知道,玉林就是个嘴坏的,心不坏的。”
太后直直的看着候夫人,半晌才漠然的收回目光。
“你也该管管她,嫁入秦府两年无所出,还不准秦家长孙纳妾,这要搁在普通人家,早就休妻了。”
候夫人哭啼的脸色一僵,太后转到这上面做什么?
“姑姐,这个我自然知道,是玉林性子有些霸道……可这次是魏行知……”
太后打断她,“魏行知是去赈灾的钦差,玉林胆子大到去冒犯一个朝臣,还是首辅?不是你这个当娘的纵容?这件事,哀家帮不了你。”
她又不是傻子,二十万两,最后入的不是魏行知的口袋,而是她儿子的国库里。
再说,这二十万两还是送往冀州赈灾,为她儿子收买名声的。
她怎么可能帮着这个蠢货。
“姑姐,玉林好歹也是您的侄女儿。”
“堂的。”太后冷睨了她一眼,“哀家如今没多少日子了,这些事儿哀家管不了,前朝后宫都不归哀家管。”
从太后这儿失望而出,候夫人走在宫中隐蔽的角落里,脸上的哀怜消失不见,嘴里骂骂咧咧的只差没有点着太后的名字骂。
“呸,关键时刻一点用都顶不得,我家玉林叫了她那么久的姑母,她重病在卧的时候,玉林还侍奉在左右。如今玉林出了事,她却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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