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知拿着明黄的圣旨,在大雨瓢泼中乘坐马车回了魏府。
将伞递给站在门边的傅莲子,她迈步进了清慈堂。
魏老将军和老夫人都坐在主位上,偶尔神色凝重。
在瞥见她手上的圣旨后,魏老将军目光黯了一瞬,“宫中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魏行知漫不经心的将圣旨搁在桌上,任老夫人摊开去看。
半晌,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这种差事,旁人不揽,你却挣着去揽,你可知道,冀州水患若太过严重,稍有不慎,你命都会搭在那里。”
“我知道。”魏行知散漫的勾了勾唇,“祖母,你放心,我心中都有数。”
老夫人沉着脸,知道这丫头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那就让莲子和周汉还有马淮,陪你一起去。”
魏行知眼眸微动,“马淮就不必了。马上就要科考了,马淮胸怀抱负,是个入朝为官的人,让他好好准备科考,在朝中谋个官职,再说,他跟阿烊还有个照应。”
老夫人想了想,“也好。”
直到魏行知离开,老夫人都没提起秦夫人来时说的那些话,这件亲事还是等着阿知回来再说吧。
天蒙蒙亮,魏行知就遵循原主的肌肉记忆醒了过来,在空旷宽敞的廊下打了套拳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幽深的看着天下的淅沥小雨。
这地都湿了快一个月了。
“阿知。”温润的声音透过雨幕,落在她身后。
魏行知转过身,瞧见面色好了不少的王之烊,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还知道披件衣服,有进步啊。”
王之烊垂眸看了一眼身上青白色的狐毛大氅,勾了勾唇,走到魏行知身侧,“冀州的消息传回来了。”
魏行知笑意一敛,“这么快。”
“钱庄的消息本就流通的快,稍稍花些银子就能打听到想要的消息,我们的人从去冀州行商的人口中打探到,冀州的水患比你我想象的更加严重。”
王之烊与魏行知并肩而立,低头时,余光柔柔的落在魏行知的侧脸上。
说话的声音轻柔细腻,仿佛在他眼中,除了魏行知,什么都不能撼动他心境分毫。
魏行知皱眉,“冀州是康王管辖的封地,若是康王没有谋反,但冀州水患的消息却被瞒了这么久……”
“那康王兴许,已经遭遇不测了。”王之烊淡淡的道,“阿知,冀州的事情,可能牵扯到皇位争夺上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宥儿中毒的事情,尾巴被扫的干干净净,除了那几个王爷,还能有谁?”魏行知眼神暗了暗,“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王爷了。”
王之烊抬手,捋顺了魏行知凌乱的长发,“若遇不测,及时抽身。”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魏行知脖颈微微露出一角的绯红扳指,神色不由得一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扳指他上次入宫的时候,在皇帝的手上见到过。
“大人,王公子,户部尚书求访,老将军唤大人去书房。”傅莲子的话打断了俩人的思绪。
魏行知扭头朝王之烊笑了笑,“绿梅等会就来送早膳了,你先吃不用等我。”
说罢,就撑起伞朝书房的方向而去。
王之烊双手拢在大氅下,目送着那撑着油纸伞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红色身影。
嘴角勾起苦笑,他听说了老夫人有意让秦家的二公子入赘到魏府,其实所有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刚一踏进书房,赵尚书就哭哭啼啼的站在书房中央,宽大的袖子遮着皱纹纵横的脸,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魏行知脚步微顿,关上了书房的门,她知道赵尚书借着天还未亮就赶紧过来,恐怕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要紧事。
“魏大人!”赵尚书红着老脸,许是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来求一个女娃娃,面子上有些不过去。
但是,面子算什么?
能弄来银子,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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