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李策那精致的院落,李家大院就粗糙很多,十几人挤在一个房里吃饭,都是李家的男子,大的小的都上桌,而女子则是被安排到另一个屋里吃饭。
李家世代严守规矩,女子不上桌。
坐在主座上的是李弘深,作为李家当今的族长,确实有资格坐在主座。
李弘深自从上次去见了李策,虽说闹得不愉快,但是老人这几日脸上的笑容可不少,这让平日里害怕其威严的小辈都觉得大爷爷变了个样子,大人们自然也感受到了变化,可是他们更加担忧了,李弘深前几年生了一场大病,后面没怎么出远门,全凭一口气吊着,现如今那口气快散完了。
李开江越发的担忧起来,李弘深的起色不对劲,像是油尽灯枯的感觉。
在吃过晚饭后,堂兄弟们纷纷离开,李开江便紧跟着李弘深的步伐,进入其房中。
“爹……”就在李开江开口时就被李弘深打断。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身体。”他直接说出李开江心中所想,李弘深坐在床榻上,李开江快步上前将其鞋袜脱掉。
李弘深躺在床上,声音似乎小了几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家的富贵要来,也要迎来大兴,不过富贵不再你们身上,在黑獭身上。”
李弘深双目浑浊,瞧着床榻上的梁子继续说道:“年轻时,我曾有幸与以为游方的道人学了皮毛的相术,前些年弘清悄悄的带着黑獭来见我,心中高兴的时候,就给黑獭看了手相,那孩子的手相是个大富大贵的命,但是被隔开了,说明要遭劫,果不其然,开泰出了事,前几日我才让你们带我去见他,不是什么真的去劝他,更重要的是看手相;劫难过,富贵来,大富大贵上面是什么?那就是大运了,整个李家的命数就在这场祸患之后,与黑獭分不开了,我死后,你跟那些堂兄弟说,要想去追求富贵可以,但是要划开界限,我们这一脉,无论如何都要留下香火。”
李开江泪流满面,但是仔细听着榻上老人的话,不敢出声痛哭。
“哭什么,多大的人了。”李弘深笑骂道:“春去秋来,老枝落地,树发新芽,江山代有人才出,且看今朝李家儿郎。”
李弘深的话音越发的虚弱,直至呼吸停止。
床榻边,那个年近不惑的男人埋头大哭,却不出声,生怕吵醒榻上之人。
屋外大院,那棵见证了李家数代人兴衰的老树,悄悄长出了一片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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