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婉儿他们进牡丹阁也只需要通报一声,无论是天子女官,还是长安城的治安官,都不是那些下人能够惹得起的。
他们被牡丹阁的侍从带到一个偏院等候。
很快公孙离便从外面进来,“两位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听说王公子受明世隐大人之邀到牡丹阁赴宴,想必你家大人已经知晓王公子到长安的目的了吧。”
李元芳看了狄仁杰一眼,“为了保证长安的安危,我和我家狄大人也十分想知道王公子此行是否对长安抱有敌意。”
小鬼头的理由倒是编的滴水不漏。
公孙离道,“很抱歉,明世隐大人还在会客。”
“自王公子踏入牡丹亭已过去两个半时辰,竟还未离开?”官婉儿语气有些冷。
公孙离看了她一眼,“官大人居然对王公子的行踪如此清楚?”
官婉儿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这时,狄仁杰突然插嘴,“方才元芳说我二人是来打探王谪入长安目的的,可没说官大人也是。”
“那官大人是为了……”公孙离眼里露出疑惑。
官婉儿脸色微变,这狄仁杰实在有点讨厌了。
但她并未意识到自己对王谪表现出来的过度关心,不仅是狄仁杰能看出来,就连公孙离也察觉到不太对劲。
公孙离想起来,接引王谪到长安就是这位官大人。
如果是这样,那倒是可以理解。
公孙离释然,像王公子这样优秀的男子,很难有女子看了会不心动吧。
不过她隐约记得,坊间传言,这位官大人似乎不喜欢男人来着。
“我自然有陛下密令,恕难奉告!”官婉儿冷声回应。
“那便请三位稍坐,明世隐大人会客结束后,阿离会第一时间将消息报的。”公孙离道。
“这么说,明世隐和王公子是密谈?”狄仁杰问。
“是的。”
……
密室,一张茶几,两个蒲团。
房间四面灯火通明。
奕星亲自捧茶具,迅速退去。
室内只剩下王谪和明世隐二人。
能看到奕星就在门外附近徘徊。
明世隐清洗茶具,准备煮茶,“此地有机关术与魔道法阵隔绝,无人监听。”
王谪在他对面落座,笑道,“明大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明世隐手一顿,茶叶倒多了,可他毫不在意,抬头直视王谪,目光异常冰冷,“怎么样可以让你离开长安?”
王谪不解,“为何要我离开?”
“你不离开长安,我心难安!”
“按照明大人的作风,不应该想办法杀了我吗?”王谪眼中闪过异芒,“就像,毁掉千窟城那样!”
呼啦!
话音未落,周遭寒意飙升。
烛火闪烁,明灭不定,照得二人的脸色也难分阴晴。
明世隐第一次在王谪身感受到杀机!
强烈的杀意,暗藏在夜色下的怒火在涌动。
他心底无比忌惮,如芒在背!
哪怕面对女帝的猜忌,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嘴却是笑了出来,“王公子,这是在向他们讨公道?”
“不该吗?”
“该!”
“所以你想怎么讨?”明世隐眼眉一挑,“杀了我?”
噗嗤噗嗤——
桌面的茶壶冒出浓稠的白雾,壶盖不安地乱跳着,伴着水汽四溅。
“可以,但不是现在。”
王谪身的怒意消去,淡淡道,“听说牡丹方士知天文下知地理,可卜算天机国运,不知有没有算过自己的下场?”
明世隐道,“医者不自医,我自然无须为自己占卜。”
“那给我算吧。”
王谪道,“说不定就能找到如何让我离开长安的方法了。”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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