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猪进行时 (3-1)

老实说，这碗汤卖相真的不怎么样。

神识中的文字明确说过，要将这三种材料绞碎拌匀，猪脑猪血土豆芽，这三个东西都是水分十足的玩意，费常怕影响药效，也不敢往里面加些别的，这一碗汤煮出来，红的白的飘散分明，闻着还一股子血腥。

“这玩意真能行？”

他心里直泛嘀咕。

不过转念一想，心里还是有底的，之前的面条里可加了料的。

说起这料，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田埂间不知名杂草，这草加到面里能微微增香解腻，但最重要的还是能加速醉酒的状态，剂量不需多，小小一株就能让老常那样的嗜酒莽汉一杯就倒。费常也是偶然间发现，为了能让老常少喝酒，就每次加到面里。用着顺手，也就给起了个醉酒草的名字，专门在小院里养了起来。

费常放下汤，退到一旁，双手背到身后，悄悄的握住了杀猪刀，这刀三尺三寸，不好隐藏。好在那猪妖已经是醉意上头，一手撑着硕大的猪头，双眼迷离的神游在外。

“猪爷，赶紧喝口汤醒醒酒。凉了就不美了。”

费常一边轻轻挪步到猪妖身侧，一边出言提醒。

一切顺利，猪妖闻言哼声几句闲白，端起汤碗，吨吨吨三两下就喝的一干二净。

费常候在一旁，握刀的手心微微发汗，心里焦急的等待着。

三息不到，异像突生。

就见那猪妖咚的一声栽倒在桌上，猪头枕着猪肘扯起呼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猪骚味的汗气，在周围形成白烟。

白烟转瞬散去，那一身竖立的钢毛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根根栽倒，从毛孔中泄出了黑油。

就见猪妖毫无苏醒的意思，身上的黑油越泄越多，汇聚成液体滴答落地。

费常见状，知道是机会来了，心中喊了一句：“老常保佑。”为自己壮胆。双手握紧杀猪刀，瞅准猪妖的后腰窝子，一个垫步就捅了上去。

就在刀尖接触到猪皮的瞬间，费常的双手明显感觉到了阻力，难进分毫，本是必杀的一击却未能如愿的破开猪皮，他顿时心惊，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一时间竟有万念俱灰的颓败之意。

突然！

手中的钢刀散发出炽热，满满的正阳之气顺着握刀的手传遍费常全身，挽回心中颓势。

这把痛饮过无数人血猪血的杀猪刀，浑身散发出血红的光芒。

宝物仿佛有灵，像是被这猪妖的厚皮刺激到了杀猪刀的自尊。如若能开口说话，那定是：“别管你是啥奇型妖种，刀爷爷我杀猪无数，就没有宰不了的猪。”

噗！

热刀切黄油般的捅开皮肉，鲜血飞溅，感受着久违的温润腥骚的费常不由的心中大喜，脑海中不自觉的闪出一些过往。

顾不得追忆这些年和老常一起杀猪的美好日常，费常快速抽刀准备再捅。

嗷！

猪妖吃痛惊醒，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抬起小臂抵挡，费常迅猛的第二刀直接将其贯穿。身高有差，这一上一下的角力之间，竟是将小臂连同猪手一并斩下。

断面整齐，血肉自不用多说，就连骨头也整齐的好似镜面。

一时间猪血如同泉涌，四处喷溅。

猪妖毕竟是脱凡入品的妖物，十万大山里出来的凶兽。自然反应迅猛，咧开大嘴，朝着拉开距离的费常闷声大吼。

巨大的吼叫声震的费常鼓膜如同针扎，耳洞处渗出血珠，神识恍惚，五脏六腑也顿感翻腾。

强行憋住胸中这口气不散，费常握刀准备再寻机会上前搏杀。

此时缓过些神来的猪妖心中大惊，方才那声闷吼之下，这个往日眼中如同蝼蚁的凡人竟然没有倒下，看这架势应是还欲上前砍杀。

要知道，寻常兽吼都能将凡人吓破了胆，晕厥倒地。自己这已经化形妖怪的兽吼，竟然只是让他耳洞出血，微微愣神。

再看那把钢刀，浑身散发着血光，一股让猪妖莫名胆颤的气息不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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