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比你的要厚实些 (2-1)

凤容清小手乖乖地举着小托盘在头顶，陈姨还给这一老一少两人都准备了一大一小两个托盘，这小少年还是这般乖乖地举着，陈姨没有明说让他放下来，他便还在原地站着不动，见凤容清走过来，他微微歪着脑袋在小托盘下抬着眼去看她，却不小心撞到了头，撞得“咚”的一声响，他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却是没有道疼，还歪着脑袋看这朝他看过来的小公子。

凤陌卿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眉眼都荡着笑意，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衣袍随着摇动，仿佛在凤容清的袍子边划过。

“还不放下来？”

眼见着凤陌卿眯着笑看他，因着方才撞到了头还有几分羞涩的小脸又红了几分，凤容清摇了摇头，又一本正经奶声奶气道：“陈姨没有让我进去。”

凤陌卿站起身来将这小少年手中的托盘拿下来，还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然后又看了看因为自己拿走了托盘而微微诧异的凤容清：“那我问你，为何同样要举这盘子，管家却进去了？”

这问题好似难住了这小少年，凤容清为难地咬住唇，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微微抬头道：“因为……管家爷爷饿了……”

“错。”

凤容清将托盘随意地放到一旁的石桌上，伸手捏了一下凤容清的脸颊，这孩子瘦得过分，脸上更是一丝肉也无，捏着不甚舒坦，凤容清顺手又揉了两下，微微使了些力让他看着自己，随即一本正经道：“因为，老管家那脸皮，比你的要厚实些。”

她说罢，就牵着这小少年的手往前院走过去，也不管他能不能懂自己是何意，唇边噙着笑慢悠悠地晃着。

凤容清不知“脸皮厚实些”为何意，但他知晓凤陌卿说的定然是对的，暗自在脑中记下后便也乖乖跟凤陌卿一起走，不过模样不似她那般没个正形罢了。

凤容清才来了宰相府，陈姨不知他的口味，便将平日里凤陌卿爱吃的菜都上了些，但一顿饭下来没有发现凤容清爱吃什么，倒是大多数都进了凤陌卿的肚子里。

凤陌卿揉着肚子往后靠了一下，哼哼唧唧地叹了一声，舒适又餍足。

她舔了舔唇看了一眼端端正正坐着的凤容清，眉眼带了笑又往前靠了些托着腮道：“你这般年纪，也该去私塾了罢。”

陈姨和两名丫鬟过来收拾桌子，闻言笑了一下：“公子您似这般大时，还吵闹着不愿意去私塾呢，若不是老爷安排了您同陛下一起读，怕是怎么都不愿出了府门的！”

凤陌卿放下手臂“啧”了一声抬眼看向陈姨，却没有否认：“那他同我能一样吗？”

她那时方才下凡，装作孩童模样来这凡间玩乐，怎知这凡人也是要学习的，她素来不爱看那密密麻麻的字，若不是孩童时期的丰晟模样太过精致可人，她断然是不愿去那学堂的。

陈姨不知她是此意，只以为她是因着自己本为女儿身才同男子不一样，想来若不是将她当做男子养了，老爷是定然不会强迫着让她做那些个她不喜之事的。

她似是叹息了一声，收了盘子不再说话，给一旁站着的管家使了个眼色便带着那两名丫鬟出了前厅。

管家凑过来，瘦削的身子微微弯着：“既是要上私塾，不若便寻个教书先生来府上，也省得那般麻烦了。”

寻常家公子上私塾，都是在那学堂之中寻了教书先生，只有宫中的小皇子们才是有自己专门的夫子，管家这般建议若是旁人听了，那断然是要拒绝的，偏生凤陌卿未察觉到有丝毫不对，她理所当然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那便为容清寻个夫子来便是。”

凤容清学习之事便这般定了下来，这孩子也未说愿是不愿，凤陌卿便权当他是同意的了。

夫子有管家去寻，凤陌卿睡了午觉起来便又出了门。

昨日里从满春院出来后才记起，她已有段时间未去听那儿的戏了，想来还是因为时间太紧了些。

她到的时候，满春院已换了晚景，幕布放下映着厅里的装饰，看着既奢华又不会闪了眼睛。

这与白日里的倒有异曲同工之处，此分景还是凤陌卿为满春院提的建议，看着就让人觉着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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