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身砸在地上,又往前滚了一段距离,撞击声清脆如琉璃碎裂,叶晚笙伸出一只手压在胸口,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从小到大他就特别害怕听到类似的破碎声,那种恐惧如附骨之疽,每每听到,那哪里碎的是什么物件儿?碎的明明就是他揪起的心。
“笙、笙师兄,你一定是刚回来太累了,我……我明天再来看你。”萧潇自觉惹了祸,也不敢看地上的暗飞声,慌乱地说出这几句话,逃也似的离开了。
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过了许久叶晚笙才睁开眼,他伸出手,地上的暗飞声感应到主人的召唤立刻飞回他手里。
幸好没有摔坏,虚惊一场。
叶晚笙掏出手帕去擦灰尘,谁料竟然看到了手帕上绣得极其精致的玉兰花,他突然愣住了,因为这是玉离心的手帕,那日比试结束后玉离心借他手帕拭汗,他却忘记了还给她。
他紧紧地握着手帕,心绪万千。就他们人界而言,手帕算是贴身之物了……
陵夫人做好了饭唤了几声,叶晚笙才如梦惊醒似地摇摇头甩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也顾不得擦剑了,心跳剧烈得让他将手帕揣进怀里的动作都显得慌乱,连忙低着头跟着陵夫人进了厨房。
陵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色,揣测着他的心思,斟酌着语气道:“笙儿,你是不是不喜欢萧潇?”
没有片刻犹豫,叶晚笙摇摇头道:“我只当她是同门师妹,并无喜欢不喜欢之说。”
“哎,萧潇这孩子我还是挺喜欢的,率性纯真,直来直去的,又时常来这看我,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她来陪着我,我被这些妯娌们欺负了,都是她来帮我解围……”
她说了一大段夸奖萧潇的话,叶晚笙难得一句也没听见去,及时打断,故作幼稚转移注意:“娘,你要知道小时候萧师妹可是欺负我最狠的一个,我可记仇了。”
他的话一出口,陵夫人果然被逗笑了:“那不是那时候你们都还小,不懂事嘛。”
叶晚笙:“……”
他在心里默默长叹一声,把自己的快乐寄托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很多时候不是用一句不懂事就可以抚平所有伤害的,对不起三个字则更是无力。
陵夫人并不完全清楚小时候他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但他却是一刻也忘不了,所以他真的不想再听陵夫人说任何关于萧潇的事:“娘,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镜子里是一张与叶陵九成相像的脸,叶晚笙打了半盆水放在一边,借着水慢慢撕开这张据说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假面。
当初被要求戴上假面,他不敢问原因,现在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一些,总归不会和他的身世无关。
假面被撕掉了,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凤目狭长含幽情,鼻梁高挺直似峰,两瓣薄唇携凉薄,格有特色却极为协调地长在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更加俊美非凡。
叶晚笙抄起水洗去脸上那张假脸留下的残留物,而后杵着水盆边盯着水面里面明明属于自己却莫名陌生的脸沉思。
要不是萧潇在两年前,突然闯进来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会从欺负他转性到处处维护他这个最不受宠的小透明?
说白了,她喜欢上的只不过是他这张脸罢了。
而她不拆穿他,还向叶仇举荐他,只是为了能让他的地位配得上她这个长老之女,毕竟仅凭一张脸,那个目中无人的萧长老怕是接受不了他。
次日一早,叶仇派来的人已经等在了叶晚笙房门外。
虽然不愿意去面对,但人总要学会对无能为力的事妥协,他只能跟着去了。
主殿里只有叶仇一个人,叶晚笙端正地跪在他面前行礼,叶仇一见他立刻笑道:“熠儿,快起来。”
叶晚笙刚起身,叶仇急切地冲下那高高在上的座椅,快速到了叶晚笙面前,那满头的白发似乎都沾上了欣喜若狂:“拿到聚灵珠了吗?”
后退了一步的叶晚笙取出玉离心写的信递过去,把玉离心让他转交的话也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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