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和白素贞吵了几句,负气出走后,她就在县城附近找了一处偏僻、废弃的民宅,一番收拾之后,准备当作两人以后的幽会之所。
岂料,今夜刚到张府,忽然听闻里面一阵喧嚣,还夹杂着一些哭声。
小青忙隐去身形,潜入府中,只见府内仆从、丫鬟行色匆匆,乱做一团,张玉堂房间门口这时已经围满了人,都是面有忧色,窃窃私语。
小青凑过去一看,只见情郎面如淡金,双唇乌紫,正人事不省躺在床,床边做了个郎中,正在把脉诊治。
张父关切问:“大夫,我儿到底怎样了,昨夜我还与他说话,怎么今天就一病不起了?”
张母在一旁也是泪眼婆娑,扯着丈夫衣袖,哽咽哭泣。
那大夫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令公子牙关紧闭、呼吸虚弱,乃是风邪阻络所致,又看他双唇乌紫,眼睑下垂、舌红、苔薄白,脉像微弱,只怕已经毒入肺腑,恕在下才疏学浅,竟从未见过如此迅猛、刚烈之毒,抱歉!”
“啊!”张父大惊,忙问:“你的意思是我儿已经无药可治了?”
大夫摇头道:“中毒太深,无力回天。”
张母闻言,双眼一番,两腿一软,顿时昏了过去,众人见状又是一通忙碌。
大夫正要告辞离开,张父赶几步,追问:“大夫,不知到底是什么毒,竟如此厉害,只一日时间就能将人害成这样?”
大夫沉思道:“具体何毒,我也不知,但见令公子病症,倒有些像是蛇毒。”
“蛇毒!”
外面小青掩嘴惊呼,心中忽然浮现出几日前白素贞和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你的道行不够,不宜与凡人婚配,你还是听姐姐说的,悬崖勒马,切莫贪恋,不然只怕不是你死便他亡,总有一人命归泉!”
满面惶然,喃喃自语:“难道……难道真是我道行低微,体内蛇毒未清,所以才害了公子?”
小青彷徨无措,仍心有不甘,使了个障眼法,潜入房中,来到床前。
看着床昨夜仍与自己亲密的情郎此时已经气息奄奄,小青不禁心中有如刀绞,自责不已,伸手摸了摸张玉堂脸颊,只觉冰冷透骨,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温润。
小青咬咬牙,将他扶起,双掌抵在他后背,体内法力滚滚而入,想借助法力帮他逼出体内剧毒,只是也都如泥牛入海,没有半分效果。
想了想,又小心把张玉堂扶倒躺好,退了几步,檀口一张,吐出一枚绿莹莹的金丹,正是她修行多年凝结成的妖丹。
妖丹缓缓飞到张玉堂面前,从他双唇没入体内,半晌后,又飞了出来,被小青一口咽下。
“奇怪,纵然是中了鹤顶红剧毒,有我妖丹一滚,也能拔除毒素,起死回生,怎地这毒却如此顽固!”
小青收回妖丹,思量再三,都不得其法,只以为是能医不自医,张玉堂体内蛇毒是自己从胎中带来的妖毒,所以才如此难以拔除。
“不行,我要去找姐姐,姐姐曾得菩萨亲赐灵丹,拔除体内妖毒,说不定她有办法救公子。”
言罢,小青小心帮张玉堂掩好被子,正要纵身跃出张府,去找白素贞救命,忽地只觉眼前绿光一闪,双眼一黑,再抬眼时自己却已经倒在了张玉堂怀中。
“姑娘,**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不要耽搁了吧!”
“公子……你……你不是生病了吗?”小青有些迷糊,站起身左右打量,外面仍是漆黑一片,只是原本忙碌的仆从,昏厥的张母和无比悲伤的张父都已不见了踪影。
“姑娘在看什么?”张玉堂问。
这时,小青脑子越发迷糊,哪里还记得张玉堂此刻已经卧病在床,笑盈盈道:“公子这样就不怕被你爹爹责骂?”
张玉堂道:“有姑娘在我身旁,莫说责骂,就是粉身碎骨那我也甘心?”
小青嗔道:“你们男人呐,油腔滑调,就会哄女孩子欢心,不过……”
“怎样?”
“听着倒还顺耳!”
言毕,小青拂袖吹灭蜡烛,房间中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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