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仙人学宫，问心石 (2-1)

赤松子和师尊北冥子向漆老道谢过后，就继续前往咸阳，路多是青黄相接的稻穗与耕牛，百姓们一片欢笑。

赤松子见之欣慰：“如此景象，在如今这天下，可不多见了。”他们一路西行，路过了魏国，韓国，可没有一个地方，能跟眼下的咸阳相比。

不是指城池雄伟，更不是指衣食住行，而是百姓们面的笑脸，这在其余诸侯国，可是完全不曾见的奇景。

北冥子目光悠悠，不断打量着农田：“莫看江面平如镜，要看水底万丈深。真正让秦国百姓欢笑的，恐怕还得是这些稻穗。”

“嗯？”赤松子面现疑惑，却依旧老老实实的询问：“可是这稻穗有奇特之处？师尊请恕弟子眼拙，看不出其中玄机。”

“弟子幼年随师尊山，我道家天宗出世以避战火，却也自给自足，弟子亦曾在山里耕种，这些稻穗，与我们宗门的稻穗，似乎并无不同。”

这也是北冥子给赤松子的教育，不懂就问，虽显无知，却也能勉强算是有智，若是不懂装懂，那就是愚蠢。

北冥子自己都这么教导弟子，更是不可能扮作全知：“为师也看不透，只是隐隐感觉，这些稻穗，内有玄机。”

“其中内情，还是得去看看那位所谓的紫气仙，才能得到解答。”

他们从一个月前的紫气东来异象起，就下山赶路，得赴咸阳，来了之后才发现，真的存在仙人！

而且关于仙人的情报还不少！几乎一路走过来，所有秦国老百姓都在争相诉说，一点都不难打听。

先是秦王政行冠礼之际，仙人降临，紫气东来，然后雷霆诛灭叛逆长信侯，再之后就是广招学子的仙人学宫。

如此种种，简直跟神话传说都没什么两样，赤松子还觉得这是以讹传讹，不可尽信，毕竟天降雷霆劈得叛逆灰飞烟灭什么的，太过离谱了。

北冥子却是觉得，说不定就是事实真相，若是天降雷霆就离谱了，那浩浩荡荡蔓延整个七国空的三万里紫气，不是更离谱？

见师尊提及仙人学宫，刚刚从漆老那边得到情报的赤松子也了心：“那老丈言说人人可入仙人学宫，可需要先过问心石。”

“还说什么，老秦人问心无愧，必然可过，我们却未必，师尊可知这问心石何物？”

“哈哈，去了便知。”北冥子捋了捋长长的白须，觉得自家徒儿今个问题有点多了，就快步而行，赤松子只能加速跟。

到了咸阳，他们才略感惊奇，以前就听说过，秦国王都咸阳，没有城墙，也算是七国独一份了。

现在一看，果然不虚，真就看不到城墙，直接就是居民区，不过道路却是行人稀疏，远不如其余六国的城池内部街道拥挤。

看到这一幕，赤松子又开始感慨：“秦律森严。”

秦国就是如此，当初商鞅变法后，硬性规定百姓们在工作时间里，必须在耕地劳作，匠人们必须在作坊制作，官吏则在府邸办公，商贾在规定的坊市内才能买卖。

各司其职，全心全力不顾一切的强国，正因为商鞅的法，才让秦国有了远超六国的综合国力，也让道路显得格外空旷。

毕竟没到下班时间，秦国百姓是不能无故外出逛街的，就算下班，也只能去商贾坊市或在里亭走走而已。

若是想要离开里，亭，规定得跟里正，亭长等人申请，理由必须要正当，比如去看病，去操练，而且要在规定时间内返回，否则就是触犯了秦律。

当然，节假日里面申请走亲访友还是可以的，但也就几天时间，正因为如此，秦国存在游荡罪这么一种罪名，闲逛游荡一旦被抓就要剃掉你的头发与胡子。

沈倦来到咸阳的时候，就觉得这样不太行，跟嬴政商量后，也决定缓慢改变，毕竟老秦人都这么严格生活百年了，骤然变动恐怕容易出事，还不如慢慢改变。

现在街道还有能稀疏行人，全是来仙人学宫报名的，也算是缓慢改变的做法之一，换做以前，赤松子在咸阳街道，可能一个人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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