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溪位于洞庭湖南面第七道湾。当年他途经此地时遇到昆仑境主乙游,一问之下才知对方是应洞庭水君所求,前来送雪玲珑。
时隔多年,他再临旧地,心情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看向下了飞剑仍有些迷糊的云照,目光渐渐柔和,道:“累了吗?”
路途虽然有些远,但她分毫力气都没有使,仍然觉得全身乏力。看来旧疾频发的后果不容小觑,还得早些凑齐药材才好。
云照掩唇打个哈欠:“不累。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犯困。对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到了吗?”
君不易朝远方眺望,被枝繁叶茂的粗壮墨竹挡住了视线。他敛眉想了想,说:“好像不是这里。难道是我记错了?”
好像?
云照转头望着君不易:“你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大约三十年前。”
大约?三十年前?
人间有句谚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寓意着世事盛衰交替,变化无常。
于常人而言,三十年光阴漫长,是会忘记很多事。可对于君不易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怎可能会记错?
除非——
心里的念头方才冒尖的瞬间,就见君不易倏然转眸看过来,对她说:“当年急着寻人,无心他顾。我只在此处短暂停留了片刻,因此只记得个大概位置。”
言下之意,我可没有因为你拒绝回答我的问题而捉弄你。
云照:“……”
有那么明显吗?
她知晓了自己喜怒形于色,但也不至于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她心里想什么吧?
君不易笑了下,算是证实她内心的疑问。
云照转开了脸:“那再往前走走。”
“好。”
穿过一大片幽静的墨竹林,总算看到一条像样的小路。顺着小路朝前走,远远望见立在路旁边的大石碑,上书——汩溪镇。
“应该是这里了。”
再听到“好像应该”这类词汇,云照直接略过不听。她道:“先进镇子,待会儿我去打听。”
“我们并不是迷路,你想打听什么?”
“自然是——”话说一半,云照倏地顿住。
是啊,寻常百姓怎么可能知晓雪玲珑的特征,问了也是白问。
她抿了抿唇,把问题抛给君不易:“那你说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歇脚。”君不易抬脚先行一步,领着云照往镇子里走。
时值傍晚,路上行人不多。像这种靠水吃水的村落,忙活了一天,回家的时候大多数都会背个竹框子或者扎捆起来的渔网。但每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无不是眉头紧锁,脸上愁云惨淡。
手上、背上更是空空如也。
不仅如此,越靠近镇子,一股渐渐浓烈的腥臭味顺着微风飘过来,令人闻之欲呕。
云照五感敏锐,根本受不了。她立即屏住呼吸,手伸进乾坤袖中翻找面巾之类的东西。
找了半天没找到。
这时,一旁的君不易把一方绡薄丝帕递过去,叫住还在翻袖子的云照:“别找了,帕子根本挡不住味道,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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