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广见这入门僧被自己制服之后,还在大喊大叫,厉声喝道:
“既入少林,还敢大放狂言,不遵寺规,随我去戒律堂受罚!”
灰袍入门僧恍若未闻,丝毫不管性广说些什么,只是口中哀嚎,重复着“少林弟子不当也罢”的话。
性广怒火中烧,如同提小鸡一般将他提起,抬腿就要把他带去戒律院。
刚走两步,下身一凉,只见那入门僧不断挣扎间,突然一掌拍向自己不可描述之部位。
心中大惊,性广条件反射般运转内力,将入门僧甩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还不待他喝问,入门僧竟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在空中散成一片。
“少林!性广!”
“我...死不瞑目...”
入门僧艰难喊出这句话,头一歪,再不动弹,眼看是活不成了。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操场上先是沉寂了一会,随后众僧哗然,各种声音冒了出来。
“死...死人了?”
“性广师兄为何突下杀手?!”
“赶紧将这位师弟送往药王殿,禀告各位首座!”
“这少林寺到底是正道还是邪教,授业僧竟敢当众虐杀弟子...”
性广本就耿直,遇到此事一时手足无措,脸上迷茫,口中说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轻轻一甩...”
离得近的一个入门僧听到性广这话,愤愤说道:
“你是修出内力的人,轻轻一甩有多大威力,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况且...”
入门僧脸色通红,指着性广:
“况且,谁知道你是不是轻轻一甩!”
而性广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双手,喃喃说着“不可能”一类的话。
人群中,余孟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太巧了。
自己一行人刚出寺门就遇到刺客,伤亡惨重。
回来后,食堂中开始有人带动节奏。
随后,方丈入镇魔塔,入门僧公然违背寺规,被性广“杀”之。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
如果自己猜得不错,恐怕不止自己所在罗汉内堂,其他内堂也会出现这个灰袍僧人一样的存在。
有人在打少林的主意啊...
众僧情绪激动,恐怕不只是因为性广之事,还有每日训练过于严酷之事。
说不定,私下里早就有人跟他们抱怨寺内种种,埋下不满的种子...
余孟轻叹一声,看似固若金汤的少林寺,竟已风雨飘摇。
然而这些不是自己一个小小武僧能管得了的,终究是看首座方丈的应对。
随后没多久,戒律堂弟子赶来,询问事由后将性广带走。
直至离开内堂,性广依然是一脸难以置信,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落到这般地步。
随后,一位戒律堂弟子赶来,带领众僧完成了今日修行。
傍晚,消息传来。
罗汉堂弟子性广,过失杀害同门,废除武功,逐出少林。
众僧听闻,皆拍手叫好。
“我早就看这个性广不像好人,天天逼我们练这练那,真正武功不教一点。”
“就是,还喜欢大吼大叫,稍有不顺心就拿我们出气!”
“其实...我觉得,性广师兄带我们勤奋修炼不见得是坏事...”
“你怕是昏了头!他若真把我们当自家人,为何每天一副惹人嘴脸?”
“......”
一旁,余孟回想起那个与自己对练罗汉拳的黄袍武僧,一时默然。
性广之事过后,罗汉堂内似乎恢复了平静。
众僧依旧是每日修炼、吃饭、调养、诵经,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往常那个大嗓门的性广,换成了一位消瘦的师兄“性定”,成为余孟等人新的授业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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