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祁白水走上前去!
片刻后,师徒二人站在被放倒的箱子前俯视着满地兵刃……
赫连驺虞一脸淡然,语气带了些戏谑以及寻常师父不该有的幸灾乐祸:
“你吃太多了!尤其吃的还都是至凶的那种,所以需要再打磨圆润一些!半年之内,这些都是你的了!”
“还有!你是不是还在以肉身做战场,磨砺那些刀罡剑气?”
不出意料的没有回应。
赫连驺虞摇头叹息,转身向躺椅走去。
祁白水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兵刃,脸上并无波澜。
这一路行来总感觉内腑如同刀刮剑磨一般,提前离开战场更是因为后期的两把刀都有些把握不住!
何止是把握不住!
地龙翻身之时,郁景龙站立不稳,由于磨刀之时沾了凶气,本就半残的陌刀直接噬主!
而那长刀,则由于卫坤之前劈砍更凶,生生砍掉三层刀刃,以至于最后一次的磨刀,祁白水几乎是在原本的刀刃根部,重新磨出了堪用的锋刃!
原本重达九斤六两的长刀,在沙场上以蛮力砍掉一斤三两!
先后三次的磨刀,又在祁白水手中磨去九两!
第三次递回到卫坤手中之时,仅剩了七斤四两多些,比那陌刀更残!
所以即便是沾上了祁白水身上的凶气,最终也不至于如那陌刀一般噬主!
长刀最终的命运是下了战场之后,被一脸惋惜的卫坤抚摸着几不可见的裂痕,犹豫半晌亲手折断……
冬雷之后,祁白水在大晋军营待的越久,大晋将领后期只怕死的越多,而祁白水最终也绝走不出那战场!
祁白水拿起磨刀石看着大箱。
终于有机会松松肚皮了……
……
仲夏,雨水增多,江北府城本就靠着大江,每年这个时节,府城中更是连空气都湿漉漉的。
黄石巷小院传出锅铲翻炒声,自然是祁白水在做饭,赫连驺虞躺在院子里优哉游哉……
“我们这一脉,虽是以磨刀入门,但这世间兵刃铁器怎是一个刀字便可囊括?”
“刚入师门的时候,为师还曾因此与师兄们争论!就像是当年为师我第一次行走江湖,那年我二十岁,在那西洲一处山谷村落,遇到了一个十六岁的姑娘。”
“记得当时也是仲夏,还有十天便是小满,我记得那年雨水特别多,我到的时候,村里的人们大都在田里忙着排沟引水,赶巧我就进村避雨,她当时就拿着钝掉的剪刀费力的剪着……”
赫连驺虞一口气说了盏茶时间,脸上荡漾着红晕。
厨房内祁白水将手中的青菜投入热油的怀抱……
刺啦一声传到院子里。
赫连驺虞像被惊醒一般,语气开始忿忿!
“所以说!虽然被祖师冠名磨刀门,可为师怎么听怎么别扭,这几十年来一直想给咱们这一脉起一个合适的名字!毕竟咱们又不是只去磨刀,剑呢?枪呢?”
“若是有姑娘如遇到我那次一样,拿着剪刀可怜巴巴的看着你……”
厨房里面,祁白水开始翻炒肉末。
铁铲粗暴地亲吻着锅底,院内闻着浓郁肉香的赫连驺虞再次被拽出了那段清新的初恋回忆!
“所以!必须要改名!”
“仅仅就是因为咱们的功法要借助这磨刀石为引子,从而一点一点吃进各类刀兵入腑,之后便能去做那守财奴一般,慢慢消化驯服,最终据为已有,于是简简单单的就起了个磨刀门的名字!”
赫连驺虞的语调开始激昂,手中的水烟筒磕在躺椅上,脸皮鼓胀,皱纹都浅了不少!
“什么‘魔’刀门?太难听了!”
“就因为这个名字,咱们这一脉的出去以后多挨了多少打?以前没人敢改这名字!可如今的师门就剩咱们二人了,改!必须要改!老头子豁出去死后被祖师怪罪那也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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