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巴丙从后厨跟着伙计走了上来。
自打上次分别之后,这座楼船继续逆流而上,过了半年多时间才顺流回返。
巴丙只怕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年轻人就在今日,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
只是此时的巴丙却也没有闲心去想这个,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跟着伙计,伙计自然也知道这厨子的脾气,一路上细声安慰着。
不大一会,二人来到之前的上房门口。
巴丙进门扫视一眼。
只见居中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脸上虽有皱纹但却发色乌黑不见老态,双目更是有神,身着青色长衫,手中托举着两只玉片,坐在那里腰板挺直,看上去气度不凡,正与一对年轻男女说着话。
一旁应和的年轻男子脸上明显挂着一副陪笑的模样。
与那女子一样,身着白衫,腰间挂着一面玉牌,看容貌倒是清秀,二十出头的年纪,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两柄长剑。
女子看上去比男子年龄小一些,皮肤白皙,长着一双杏眼。
明明是一副温婉的样貌,此时却偏偏在左顾右盼,倒是添了几分灵动。
晏谨敕见巴丙跟着伙计走进来,手上一顿,两只玉片合在一起发出轻响。
正在陪着笑的俞遐迩闻声顺着晏谨敕的目光看了过去。
至于原本在一旁左顾右盼的兰斯馨,倒是早就将目光放在了进来的二人身上。
不等巴丙两人站稳,晏谨敕在见了第一眼就知道要遭!
只能苦笑一声站了起来,放下玉片肃容正身,对着胖厨子庄重一礼!
“晚辈西南昆阳宗晏谨敕,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之前当真是冒犯了,还望前辈恕罪!”
眼见晏谨敕竟是这般模样,一旁的俞遐迩当即慌张起身,顺便拉起依旧懵懂的师妹,随着晏谨敕先后行礼。
至于一起进来的伙计,在这番变故之下倒是给惊住,回过神来醒悟到自家这厨子只怕是不得了的人物,当即不知所措起来。
巴丙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撇了撇嘴,轻哼道:
“昆阳宗?那个叫,叫什么崐冈的小子家?”
晏谨敕眼见对方收了那骇人气势,心下微松,愿意说话就好!
但在听了对方言语之后,再次绷紧心弦,能够称呼自家祖师小子?这究竟的何人?
晏谨敕嘴角抽搐,愈发谨慎起来,依旧躬身答道:
“前辈果然见多识广,我家祖师名讳正是扶崐冈!”
“嗤!口气倒是不小!他一个西南的小子跑去人家西北扶什么崐冈?昆仑山的人答应了吗?”
晏谨敕虽也曾私下腹诽过祖师的名字,但被一个外人当初揭穿,说的又是自家祖师,老脸终究挂不住。
刚要为祖师辩驳几句,抬头便看到胖厨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下悚然,再不敢多言,束手站在那里,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巴丙等了片刻,见他居然一声不吭,当即无趣起来。
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你这名字起得倒是有趣,呵!”
听着对方的讽刺,晏谨敕老脸胀红,低下头再不多看,打定主意咬紧牙关,先看对方是个什么态度再做计较。
一旁同样弓着身子的俞遐迩心中叫苦不迭。
虽然不知晏前辈为何如此姿态,但能令他这般谨小慎微严肃以待的人物,必然不得了,此地明显是没有自己插嘴的份,那还是老实闭嘴的好。
同时分出一份心神注意着一旁的师妹,祈祷对方可千万不要在此时显出日常那副跳脱模样!
至于师妹兰斯馨,此刻虽然同样弓着身子,但眼珠子却在骨碌碌转着。
心中想着还要站多久?
旁边师兄为何这般眼神看着自己?
不就是一个厨子吗?
这么紧张?
巴丙看着三人弓着身子一言不发,完全不给自己发挥的余地,于是嘴角冷笑着语气一转,声音逐渐冷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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