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王永德也乐了。
“岂不是这都白忙活了?”
“可不是嘛!”
王永德笑骂了一句真够倒霉催的,忽然面色一凛,道:“对了,说起那乌……鸦神,今日去那山上,你可得好好给人上几炷香。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那山上你不肯去喝那杯茶是嫌那乌鸦晦气,连我都能看得出来,那鸦神能看不出来么?”
冯明苦着脸,“大人,我这也这么想的呢。说实话,从那日鸦神威风凛凛开口贬那秃鹫之后我就吓惨了,一直想着说要去奉上香火赔礼道歉,可一直不敢去,怕他弄我!”
王永德瞪着眼睛,“你就敢拉着我一起去?”
冯明嬉笑道:“大人,您乃朝廷官员,也算是人间正品,有皇气沾身。好歹,对方也得给您几分薄面。”
此话让王永德颇为受用,满意点点头。
正路上,忽从车厢窗帘的缝隙处瞧见一熟悉的人影,王永德道:“你看那是不是李倓李掌柜?”
冯明掀起窗帘瞅了一眼,“还真是。”
“要不去打个招呼?”
“该打个招呼。”
如今的官员没前朝官员那副官架子,因为大多都是从草寇提上来的,因此就显得要接地气一些。
莫说是熟人了,就算是偶尔在路上碰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兴许也有官员会下马车打着招呼,嘘寒问暖道一句老人家高寿?
两人正准备下马车之时,王永德忽压了压手,“等等,瞧瞧是什么事儿?”
拉开车帘,就只见王永德跟一个身形矮胖、衣裳灰旧的男人推推搡搡,王永德皱着眉头道:“怎么如今有这么多泼皮无赖?”
冯明听闻此话,立马下了马车,大喝一声,“呔,如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这刁民怎敢藐视律法朝堂?”
那男人转过头来,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他双手抱着胸,斜着眼看着冯明,“干你吊事?”
冯明勃然大怒,“永和县县令大人在此,你竟敢放肆?!”
李倓正欲说什么,就见那男人伸出粗短的手指头掏了掏耳洞,不屑一顾道:“你是县令?我还是市辖长呢!”
王永德此时从车内走出来,“让我看看是哪里来的市辖长?”
男人一愣,瞬间脸上就堆满了笑容,几步凑到王永德面前,“想必您就是永和县县令,王永德王大人吧?您救数万灾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功绩远扬,没想到今日我还有幸能见到您老人家。”
王永德原还准备扮猪吃个老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这人认出来了,纳闷道:“你见过我?”
“见倒是没见过,不过我一看您这面相,就晓得您定然县令大人无疑了。”
王永德有了兴致,“你还会看相?这话怎么说?”
“如咱们一般身体宽胖之人才能压得住福气,方才那厮瘦骨嶙峋,福运浅薄之象,不做官还好,若是做了官,恐怕这辈子会倒霉到头。”
冯明双目喷火,正准备骂这人藐视官府之际,李倓走上前道:“见过王大人,见过冯师爷。”
王永德道:“方才我见你们在此地推搡,是怎么回事?”
李倓道:“我们并非在推搡,只是在争论一件事罢了。没想到让王大人看岔了。”
“争论什么事儿?”
李倓看了一眼那男人,欲言又止。
男人耸耸肩,“算了算了,不说就算了。我走了!王大人,在下就先告辞了。”
看着那年轻男人大摇大摆吊儿郎当往永和县内走去,王永德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李倓苦笑一声,一五一十将事情是始末说了出来。
此人姓张名伟,其实是一个修习了几手术法的小道士。前些时候不李钰生病说是鬼上身么?找的就是此人来做法驱邪。
后来李钰病情恶化,他没了办法,说是让李倓等他两天,他且去寻寻法子。
可李倓哪里等得起,无奈之下就将李钰带到了张启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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