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公然送女 (2-1)

刑场。

四下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人头攒动，男女老少齐聚。

听闻皮休被押赴刑场，明正典刑，这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雨的大事，谁不想来一睹。

刑台之，堆满了臭鸡蛋烂菜叶。

皮休低着头，如同一只落水狗，跪在刑台之，嘴里喊着叔叔皮仑。

然而，凤阳府距离定远县数十里路，又怎么可能及时赶来？

高处，包拯与县丞李申并排而坐。

此时的李申却是有些坐立难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见太阳西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忽然，身子凑过去，在包拯耳边轻声提醒：“大人，如此斩了皮休，下官恐怕皮侯爷……”

“李县丞！”

不等他说完，包拯便打断了他的话头。

“纵然皮仑贵为侯爵又如何，本县依法审判，又何须惧他。”

“这……”

李申想说什么，却十分清楚包拯的性格。

要包拯向权贵低头，那就不是包拯了，劝说也没什么用，只要把话咽了回去。

眼下处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杀了他！”

“杀了他！”

现场，百姓情绪越发高涨。

展昭的目光也是一直看着包拯，等候他最后的通牒。

包拯看罢，抽出一根令签，朝下一扔：“行刑！”

皮休听到声音，神色猛地一怔，脸色刷然惨白起来。

神情惊恐，不住挣扎。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包拯，你不能杀我…”

刽子手却丝毫不理会，将后背斩条扯下，喝了一口酒，往刀刃一喷。

刷！

只听得咔嚓一声响，登时人头落地，皮休脖颈血喷如注。

胆小的人尽皆蒙了双眼。

便是包拯心中也不免发怵，这也是他毕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刑罚。

况且，自己还是那个决定他生死的法官。

心中自然有很多感触。

“皮休死了！”

“皮休死了！”

“老天开眼了！”

刑台四周，百姓欢呼一片，神情亢奋。

看着眼前的一幕，展昭心中也深有感触。

他此时终于明白，大人为何一定要让明正典刑的原因了。

“谢包大人为民除害。”

“包大人就是咱们百姓的青天大老爷呀！”

全场将近千人的老少妇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三拜九叩。

这样的触目惊心的场景，却是定远县的官吏闻所未闻的。

从来没人想过，皮休这个恶霸会有这么一天。

也没有人敢相信，包拯一个七品小县令，敢对皮休下手。

但皮休之死是个不争的事实，死得没有半点悬念。

在百姓看来，包拯就是天派来拯救定远县的神明。

“李县丞，皮休虽然除去，但尚有许多善后工作亟待解决，此时还得李县丞多加操劳了！”

包拯看向李申，又表现出一副忧思。

定远县在贪官恶霸的收刮之下，百姓食不果腹。

接下来要考虑的自然是尽快恢复民生。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到包拯的话，李申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更不知该如何去看待包拯。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包拯最该担心的人就是皮仑。

杀了他的侄子，皮仑肯定会兴师问罪，抑或在朝堂之参包拯一本。

可令人费解的是，包拯倒像是没事人一样。

压根没这回事儿。

考虑的反而是善后工作。

李申真不知道，包拯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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