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北***约 (2-2)

大雪纷飞，天灰蒙蒙的，透不进一丝的阳光。厚厚的云层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座城蒙住。人们都闭门不出，期盼着寒冬赶紧过去。

鸿胪寺则不同，官府内燃烧着炭火，每个人都来来回回走着，有的人甚至冒着细汗，好像没被这极端的天气影响。纸张满天飞，别国送来的书信，公文，镖局书简，庆贺礼扎等都等着这帮老头处理。

老头们则带着年轻的徒弟，都是科考进来的书生们。他们吹胡子瞪眼，敲打着小辈的乌纱帽，告诉他们又做错了。

当前辈在教训晚辈时，总少不了一名拿来对比的对象，比方说离与筠。

“看看人家离大人，年纪与你相仿，怎就能差这么多？这礼单分明就不对账，能呈给陛下吗？”

“老师，若是我有离大人这般厉害，也不至于给您当学生了...”

“你说什么！”老头一记竹简将书生的帽檐敲歪。

鸿胪寺总要加点作事，几乎从未按时散值。已是傍晚戌时，炭火逐渐熄灭。

晋司幽走在最后一点余晖中，一簇簇雪花飘落在他的乌发上，鼻尖通红，不过眼睛倒是晶亮的。脚印深深浅浅，嘎吱嘎吱的在雪地上踏出印子，身后跟着打灯笼的小太监。

鸿胪寺的四个檐角盛着雪绒，大门紧闭着，下面接连着长长的镀着雪花的石梯。晋司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上台阶，不小心打了个踉跄。

身后的小太监吓得连忙扶住他，晋司幽淡笑着说没事。

进了门后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庭院，方方正正的，看样子已是扫过雪了，夜幕降临，地上又堆起来薄薄的一层。穿过庭院，才来到大臣们奋笔疾书的地方。

晋司幽拒绝了小太监的通传，让他在外候着。看了眼小太监冻紫的手，又将手上烫烫的汤媪递过去。

“小的不敢！”小太监诚惶诚恐。

“不碍事，里边儿不冷。你先拿着吧。”不由分说，晋司幽将汤媪塞给他。

小太监跪拜叩谢，晋司幽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进去了。

大臣们看见冒雪前来的晋司幽，纷纷停下手中的事跪拜。晋司幽让众官员平身后径直走向了后堂。坐下后，一名文笔官端了热茶出来。

“有劳了。”晋司幽道谢，文笔官恭敬作揖，退下做事去了。

鸿胪寺卿姚丙听到动静，从后堂走了出来，行礼道：“老臣拜见太子殿下。这么冷的天，太子殿下亲临，可是有什么大事？”

“正是。”晋司幽抿了口茶，“茶很暖身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敢不敢，为太子殿下效劳是我们应该做的。”姚寺卿说。

晋司幽放下茶杯道，“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姚寺卿可知离大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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