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青色等烟雨 (2-1)

“妹妹放心，这方子是我从古籍之中扒拉下来的，这般测试了好几回，才达到了这等效果。”贾琮笑了笑：“这方子是好东西，却也是祸根。我自会妥善处置。不过给妹妹弄一套解闷，还是可以有滴。”

林黛玉不由释然了：“说的是呢，琮哥哥何等人物，哪里用得着我这个小女子担心。”

该说不说，贾琮送她的这些东西，无不是亲手做的，样样独一无二，就拿那摩天轮来说，都能称得奇珍异宝了价值自然不会低，而今有弄出来失传的方子，的确了得。

“失传的方子，你也能重新做出来？”真正好奇的地方在这里，这贾琮若这能做到这一步，堪称是天才啊。

“细细推敲，慢慢的也就有了结果，其中还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便好似江南的烟雨那般凄迷。”贾琮继续说道。

“什么故事？”林黛玉自然好奇的很，紫鹃那里洗好了杯子，洗了茶，贾琮却是直接接过手来，冲茶，入海，分杯一气呵成，凤凰点头，三起三落，行云流水，这一番气度，便是看的众人一愣。

几个丫头原是害怕贾琮，只要他来就不敢大声说话，今儿也是直拍手。

“是一个爱情故事，掺着民间传说和小调，我又重新谱了曲子。妹妹，且看！”贾琮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折子。

“好古怪的曲调，倒有些江南小调……这……”黛玉自然是先看了曲谱，贾琮能做得出那摩天轮当然是精通五音十二律的，这一点她一点都不奇怪，可是看到还有歌词，却是有些意外，在细读下去，已然置身江南烟雨之中了，下意识的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贾琮轻轻一笑，直接喝了曲调，缓缓唱了起来。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新奇的曲调，这歌词颇具古风，可在这个年代，这简直白的不要不要的，那种强烈的清新和冲击感，直达心灵，原来歌还能这么唱。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林黛玉不由羞红了脸：“琮哥哥从哪里学的这些。”

贾琮便不再唱了，这里面词词句句皆是直白的爱意绵绵，偏偏假托的是汝窑天青色的瓷器，让这个时代的人也挑不出来半点毛病。

“这故事可落到妹妹心里了？”

“嗯！”林黛玉这般聪慧哪里还听不明白，不但是她，便是紫鹃那些丫鬟，也只觉得眼前一副江南烟雨的画面，小镇偶遇了一个姑娘，雨打芭蕉惹了愁绪，这般爱情故事，无需细说，已经落在了心里。

“茶好了，妹妹请！”

贾琮哪里茶杯已经备好了茶汤清澈宛若琥珀，盛在这青瓷小杯之中，伴着窗外的细雨，黛玉的万般愁绪也在此刻散的干干净净，徜徉这天地，畅想着那动人的故事。

“琮哥哥等等！”

林黛玉起身，摘下了墙的一根洞箫，递给贾琮：“可能弄箫？”

贾琮笑了笑，他自然会玩，接过了那洞箫试了试，音色十足，林黛玉则做到了她的古琴旁边，细细的看了看那曲谱，玉手轻捻慢挑，一连试了几次，便给了贾琮一个傲娇的表情，意思我好了。

“妹妹请！”贾琮立刻心领神会，先听琴鸣，再闻箫雨，伴着这窗外的春雨，丝丝点点诉尽衷肠。天青色对烟雨的等待，是对完整生命的渴望和肯定。

这其中还不止是简单的爱情，只是因爱情故事，而添了几分意趣。

“哼，弹得不好，错了好几处！”林黛玉稳住了琴音，一时间又清净了下来。

“是林妹妹在弹琴？”说话间，外面还有一个狼狈的身影窜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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