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册帝想起闻述,脸上便写满了厌恶与嫌弃:“那么个礼义廉耻都不要的腌臜东西,能有什么本事?念着他去世的母后的体面,朕没有废掉他的太子之位已是给了他天大的恩典了。”
“要是他也被掳了去,岂不是让天下人都在看天家的笑话!”
谷书里一梗,还是道:“陛下,这您就想岔了。昭南王爷是您最信任的皇子,眼下王爷是绝对不能出事的。若是王爷有个万一,那又如何是好?”
“您想啊,若是太子出了什么事,他是因为公干与陛下无关,这样可就能保住王爷又能保住陛下善待嫡子的名声。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太子平叛成功,他代表的是您,天下人记住的也只会是陛下您,至于太子赏与不赏不都在您的一念之间吗?”
听了这话,元册帝思索许久,终是有些动摇。
当年太祖皇帝闻烨打下江山,雷霆手段的治理下没有出现过一起动乱,连续几代大央都太平无事,可到了自己头上怎么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呢?
自己能活到成年的儿子并不多,眼下最有才能的闻序是绝对不能出事的。越想,元册帝便觉得谷书里的办法很是可行。
“传旨,着太子闻述速往印阳,不得有误!”
谷书里一喜,喜气洋洋地就要往东宫去传旨。
这次平叛是太子翻身的一次重要的机会,怎么能让闻序得了去?
他当初既是得了先皇后的好,怎么能不出力为太子殿下筹谋一二?
这时候身在东宫的闻述还不知道平叛的任务到了自己的手上,还以为照元册帝的蠢笨程度,要多费些时日。
他想了想,终是来到宴迎晚的房间,看着床榻上睡得并不安稳的身影,叹了口气。
这个小太监真是太娇气了!
那个春草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还妄图近他的身,就是真杀了也不解他心头的厌恶。
小姜子那点子力气,能打死谁啊?
下人后来回报,春草当时只是气息太过微弱,但还是有气的,并没有被小姜子打死。
结果小姜子反而把自己弄得这副模样。
真是窝囊!
眼看着小姜子满头的冷汗,嘴里说着什么,闻述上前碰了碰她的脑袋,触手可及的滚烫让闻述皱了皱眉。
出息!
睡梦中的宴迎晚很是痛苦,一会儿眼前是自己在家里的泳池里的游泳溺水的场景,一会儿是自己在浔英湖被人抓住脚腕的场景。
画面一转,宴迎晚又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春草来找自己索命,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打死。
画面又是一转,见闻述冷着脸张嘴说了句什么,宴迎晚仔细辨认,发现竟是“五马分尸”四个大字,自己却丝毫没有力气,任凭那几个小太监上前来抓着自己给她的四肢和脖子套上绳子,闻述一声令下,宴迎晚便尖叫了一声。
“殿下!”
闻述被这一声惊了一下,不知道宴迎晚梦中有什么,竟是喊了自己。
宴迎晚被梦中的景象吓醒,一睁眼就看见闻述坐在自己的床边。
眨了眨眼,宴迎晚想起来自己应该闻述行礼。
刚一动,闻述便道:“躺着吧,瞧你这出息!”
“刚才梦见什么,喊了爷?”
宴迎晚可不敢说梦见自己被闻述五马分尸了,只好道:“殿下,奴才梦见春草来索命,奴才只好喊殿下救奴才。”
宴迎晚这话一出,闻述更是一阵无语。
“春草没死,你倒是要把自己窝囊死了。”
闻言,宴迎晚大喜,瞬间觉得自己身上轻快了不少:“殿下可是说真的?”
见宴迎晚这样高兴,闻述倒也不吝啬给她吃个定心丸:“没死,她只是比较虚弱,所以气息弱些罢了。”
宴迎晚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没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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