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藩之力来独抗两大阵营是绝对不可能的,“尊攘”与“佐幕”是日本当下唯二的两条政治路线,萨摩最终还是要加入某个阵营。
西乡吉之助之后会和幕府修复关系吗?
还是说……他接下来想要消弭萨、长之间的仇怨,促成萨长同盟?
越是往下深想,青登就越是感到心情沉重。
好不容易才击退了法奇联军的侵袭,还没安宁多久,新的麻烦就接踵而至了……
论棘手程度,萨摩可不输给长州、法诛党。
从某种角度来说,萨摩的威胁度更胜一筹!
法诛党虽神出鬼没,坐拥大量奇人异士,但他们终究只是一个秘密结社,上限很低。
让他们在敌后耍些阴谋,搞点小动作,可能还凑合。
可要让他们正面迎战,绝对是见光死的下场!一个照面就能被新选组打趴下!
萨摩可不同,萨摩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家!而且还是坐拥六十多万石土地,拥有先进工业,甚至能自主建造战舰的大国!
若论硬碰硬,萨摩可不虚秦津。
从许久以前起,青登对萨摩就没有好感。
其一是因为天璋院曾在萨摩受了委屈。
至于其二,便是他不喜欢萨摩的“骑墙”。
诚然,“骑墙”是政治活动中的正常行为,但青登就是不喜欢这种来回摇摆的墙头草。
西乡吉之助在“长州征伐”中的无耻背叛,令他很是不齿,进一步加重了他对萨摩的厌恶。
老实说,他恨不得即刻下令西征,动员秦津藩的一切人力、物力,将长州和萨摩一块儿消灭了,好好地出口恶气。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时热血上脑后的妄想。
此等想法刚一从其脑海中冒出,他就自觉地打消了这种念头。
萨摩位于九州岛的西南端,远离本州岛。
青登若欲发兵攻打萨摩,必须组织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跨越下关海峡。
注·下关海峡:本州大岛西端与九州岛北端的水域,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跨海作战……想也知道,后勤难度直线上升。
再者说,下关海峡是由长州藩掌控的。
青登要想攻打萨摩,还得先扫平长州才行!
就凭秦津藩当前的国力,根本不足以维系这种规模庞大的远征。
再者说,他们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
“第二次关原合战”虽以“大胜”告终,但他们也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
在现阶段,秦津的士民们与新选组的将士们迫切地需要休养生息,不宜再起战端。
此时此刻,青登轻蹙眉头,眼望前方的虚空,暗自思索之后的“对萨方略”。
不一会儿,他“呼”地长出一口气,满面倦容:
——罢了……此事不急,等之后再慢慢细想吧……
这般思忖后,他缓缓地站起身,移步至不远处的窗边,凝望远方的江户城。
尚未消亡的长州……野心勃勃的萨摩……狡猾如狐的法诛党……这些强敌固然难缠。
可相比起这些迟早会被他打败的敌人,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还是当属德川家茂的身体状况……
继千叶荣次郎活过来后,青登的两大心腹——土方岁三与艾洛蒂——也先后挺过了危险期。
他们俩都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艾洛蒂,她本就不是那种体魄强健的人,又偏偏受了最棘手、最容易死人的贯穿伤。
负责给艾洛蒂治疗的人,依旧是青登的老朋友——医术出神入化的北方仁。
据他所言,艾洛蒂非常幸运,酒吞童子的刀并未刺伤其内脏。
不幸的是,她的出血量很大,失血严重。
当治疗开始时,她体内的血量只剩下堪堪维持生命的程度。
北方仁直截了当地对青登说:她存活的关键已不在于我的医术,而在于天意以及她的意志力。
青登并不怀疑自家徒弟的意志力,因此唯一的变数只剩下虚无缥缈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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