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漓漓,汝回宫数日,怎么郁郁不乐,不似往常胡闹,可有心事?”
“没樱”
有心事的恐怕是他姜越。
“那怎么也不来看望王兄?”
“不敢打扰王兄。”
“漓漓怎么与王兄这般生分了,还还在怪王兄?”
“王兄这话何意?兄百般疼爱漓漓,漓漓又有何事可怪王兄的?”
“漓漓倒是很会装傻充楞。”
姜漓漓不语。
他倒主动提起:“漓漓可是怨王兄明明知道青阳裴和珉国使者的计谋,却还让你带青阳裴出宫,险遭不测?”
“漓漓不敢,是漓漓自作主张要出去,与王兄无关。”
确实是她自作主张,心甘又情愿,想清楚这个道理后就怨不得别人了。
“既如此,你在魑河遇刺,为何不回宫?”
“漓漓当时受伤,晕了过去,被墨寒所救,醒来不能动弹,不能言语。”
姜越皱眉,微红的眼有些冰冷,他:“哦?孤怎么听漓漓在边关过得很潇洒如意,还在大战中立下奇功,不想回来?”
他……知道了?竟然知道了!
以姜越之精明,一定早就知道她有修为了。
“王兄什么时候知道的漓漓有修为的?”
“很多年了……你以为孤眼瞎,看不见你掌心那像老树皮一样的茧?”
“……”
他也的太夸张了吧,她的手像老树皮?不知是谁人提过,她的手很好看呢!
祭司她是生邪物,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祸乱世间。她慈悲纯真,尽忠尽孝,不拘节,她笃定她不会祸乱世间。虽然叶舟早为她正名,可总有人会耿耿于怀,所以她隐藏满身绝学,深藏不漏,容貌倾城却日日覆纱,心狠手辣却装得单纯真。
她也不愿如此,谁愿意整日用纱箍着自己的脸,还得紧紧地箍着免得掉了下来,就连做着姜梨都必须戴着重重的面具?
那铁做的、银做的金做的再精美的面具终是冰冷,硌得她脸疼。
她也不愿如此。
为什么长得和姜越一样就变成了她的错误,永远见不了人?
她也想顶着这张脸照着阳光走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啊。
姜越知道了她功夫卓绝,他定是要误会她了,所以下了这般无酒无肉只有香茶两盏的鸿门宴?
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姜漓漓:“那日我失去全身修为,被桑羽弄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坟地里奄奄一息……”
姜越不知其中细节,只知道,北冥信风找到了桑羽的尸体。
被动物撕咬,面目全非。
姜越皱着眉打断她:“被一个侍女弄成这样,真是丢尽了孤的脸!”
于是她沉默了,也许她不应该这些话。
姜漓漓打算不了,姜越饮了茶,却突然来了兴致,他问:“莫不是见鬼了,被鬼给救了?”
明知故问。
“是路过的姚槐救了我,那时我身着男装,又戴着面具,他以为我是丞相府的娈生,就把我抓去了边关当苦力。”
“把你当做丞相府的娈生?”
“嗯。”
“你如何?”
“我就顺势而为,认了。”
“……”
他欲言又止,无语了好一阵才:“你与姚槐一前一后回来,当是一起的,怎么是墨寒送你回来?”
“王兄不是都知道了么?为什么还要问我?”
“孤想听漓漓亲口。”
王兄是怕她被姚槐所救的消息传了出去,会误了他发兵珉国的由头吧。
“我在甘城突然发病,药石无医,大堂兄非常着急,便让姚槐带我回宫,路上遇到了接我的墨寒。王兄派何人寻的我?”
“丞相岑良。”
姜漓漓纳闷,九月初九那,她在大殿上看着姜漪与岑良眉目传情时就觉得岑良的面貌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原来在容霜城的香楼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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