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游凑上前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无涯武论》?你怎么会突然动笔写它?前些日子不是说‘尚有关键不曾堪透、时机未至’吗?”
“总要给小朋友备份礼物。”
大司马温润一笑,头也不抬的写了下去。
“给你们看自是不成,给林少君看却不妨事,三五年内,用不到的。当成故事看,开开眼界,应是不差。”
黄游撇撇嘴,转身便走。
嘴里嘟嘟囔囔:“不要跟我提送礼的事!要赔人家的银子,老夫都不知道去哪里淘腾呢!”
才出衙门,便在门口被人拦住了。
那是个面如橘皮的老妪,开口时半点人味都欠奉。
“黄公,殿下有请。”
黄游老脸一抽,心里冰凉。
苦也,苦也!
最麻烦的事主找上门了,此去定有灾殃!
……
钦天监。
大司祭站在观星台顶层,负手静立,默默仰望星空。
春风拂过,将他的衣袍吹起,勾勒出一具如同枯木般的干瘦身躯,而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星与月。
在这种状态下,无人敢去打扰。
齐道人眼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便要回宫值守。
未等出门,忽然看到楼梯口等候着一个以轻纱覆面的女子。
“是星瞳啊……”
齐道人未语先笑,冲女子招招手。
“齐师,此行可有什么大事发生?老师似有心事。”
名为星瞳的女子声音清澈,如泉水叮咚,沁人心脾。
“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唔,最起码暂时尚不紧要。待到需要你操心时……咦?”
齐道人笑眯眯摆手,忽地双眼一亮,惊喜改口:“你突破了?”
“是。”
星瞳平静点头,眼中不见丝毫波澜。
“就在老师离去之后,我忽有所感,遁出阴神,只觉星力前所未有的清晰活跃,自然而然的定了主星。
只是此事甚为蹊跷,齐师可知为何?”
齐道人却并未回答,顽童似的冲她眨眨眼睛,大笑而去。
“哈哈哈哈!巧极,妙极,正当其时,正当其时!”
星瞳静静看着齐道人离开,眼眸中突然倒映出一片灿烂星河。
两个呼吸后,星河隐没,她茫然抬头。
“奇怪……怎会如此?”
……
天香宫。
红杏絮絮叨叨的抱怨:“殿下,您都在淬体巅峰磨了一年了,本来明明都……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天香望着窗外出神,轻描淡写的回道:“区区后天,你觉得我突破不了?”
“那怎么能一样?”
红杏气呼呼的搓洗着林野换下来的衣服,把袖子揉得皱皱巴巴。
“阴阳圆融的初生真气,大离真宗的圣女都要眼红呢!现在可怎生是好?您还要再磨多久?”
“不等了,纯阴便纯阴吧。”
红杏恶狠狠的把衣服一摔:“可恶!就只差一个时辰!
您怎么那么心软啊?
要我说,就应该把他强行按住哔哔哔哔稀里哗啦……
结果您不但轻轻放过,还要为他引路?!”
“林野的天赋比我高。”
天香的态度依然漫不经心,就像随口聊着旁人的闲事。
“十二年相伴,我盼着他好。”
“唉……”
红杏知道劝不动,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青梅小心翼翼的瞟过去一眼,怯生生问:“殿下,明天给您准备哪套衣服?”
“衣服?”
天香忽然回了神,美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
犹豫片刻,她眼睛一亮。
“去把我的赤神取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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