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还没闹明白其中的关窍,自己低着头愣在那里傻琢磨,就听老君忽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天蓬!”老君语重而声缓:“莫不是你?”
一阵寒光在天蓬心头闪过,下意识向后一退。
“我?”天蓬突然双目圆睁!
“石猴的事情还在其次,只是智清,你何故殴打于他!”老君再次发问,天道齐肩的修为,眼神之中竟然透着隐隐的戾气!
要是把智清挨揍的事情、盗取天命珠、派兵斜月三星洞三件事情连在一起,这自己身上的嫌疑,可就无论如何都是洗不清了。
心中一阵打鼓,但此刻,天蓬竟无言以对。
“我根本没打他,是智清蓄意陷害微臣!请陛下和老君明察!”
无力的辩解。
扑通一声,壮硕的天蓬跪倒在地。
玉帝心中本来不悦,听天蓬话中竟然又把自己跟老君列在一起,更是一阵暗怒!
你是天庭的水军元帅,又不是他老君的,你请我明察还有的说,请老君查什么!
竟然无所顾忌到这般地步!
玉帝强颜欢笑,目光转投老君:“老君呐,你看你看,这……可就难为我了……”
“你修为高深,自然是万事万物,心中都跟明镜似的。天蓬和智清之事,想必你也是心中有数,你说说,这……到底该叫朕如何处理呢?”玉帝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懂得示弱,是隐藏实力的一种境界。
“天蓬!智清二字,也是你叫得的吗!”老君跨出一步,走到跪在地上的天蓬面前。
天蓬猛地抬头,那张脸,怎么此刻如此陌生!
“你的修为,见了智清不行叩拜之礼已属冲撞,可万没想到,你竟然嚣张到要与智清动手!”老君的语调已经提高了。
玉帝不语,信步走到了与老君对弈的桌旁,盯着刚刚还没下完的那一局残棋若有所思。
只是老君的话里,实情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既然是“要”,那就证明天蓬还没动手。
有心看看智清此刻是不是已经暗自高兴的不行了,可玉帝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残局。
“一个小辈,恐怕日后,也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老君接着说道。
“天蓬不敢,天蓬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不敢的事情吗?智清二字脱口而出,以为有了蝇头的品级,就可以放肆到目无尊长了是吗!”说完,老君弯下腰,鼻尖都快要挨到了天蓬的鼻尖了。
“这天上、地下,可是以品级论的高低吗?这日后,怕不是见了我,免不了要喊一声小李了吧!”
老君的话,已经说的极重。几千年来,也没有谁见过他动了这么大的气。
那张脸上,每一条皱纹,每一丝肌肉,现在都成了对天蓬赤裸裸的威胁。
“道祖!道祖息怒,天蓬不敢,天蓬不敢呐!”
霎时间没有了往日的跋扈与骄横,威风八面的天蓬元帅此刻在老君面前,已如游魂野鬼一般,一连气儿的磕头,咣咣咣的阵阵有声。
“太者,大也。上者,尊也。”
“老者处长之称,君者君宗之号!”
太上缓缓站直了身子,器宇轩昂,道风凛然!
“道祖不敢当,见得多了,辨识的多了,虚活了这几万年而已啊……”
说罢,老君捋着胡须放声大笑。
智清笑嘻嘻的看着老君,但见他手里浮尘的轻须,无风自飘。
老君笑着,玉帝的手正捻起一枚白子,好似在思索着应该落在何处。
可那手,木然悬在了棋盘之上,久久无法落定。
“啪!”白子被玉帝扔回了盛棋的罐子。
“天蓬啊,还不快给智清道个歉?你呀你呀,处事如此莽撞,这日后让老君与那须菩提怎么见面啊!难不成,真的不想要这天庭的禄位,再去受那轮回之苦吗!”
此言一出,天蓬立时浑身无力,手脚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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