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杜仲都熟悉得很,放在前世不就是大医院里各个都是主任、副主任,如此又何以划分等级呢?
不就是帽子嘛!
大家都是主任,但一个是院士,一个只是长江学者,自然高下立判。
又比如,大家都在一个专业委员会,一个是委员长,一个只是委员,谁高谁低一眼便知。
这种帽子都是患者看不到的,得有点专业知识才能分辨优劣。
……
抓药到了申初一刻,有一味药“陈皮”用完了,杜仲主动去库房拿药。
路上又见到了王守志,但也不止王守志,他面前还跪着一个汉子,面露哀求之色,像是在讨求着什么。
杜仲对这汉子不熟,只知道他姓张,而立之年,家里有三个孩子。
平日里,这张姓汉子总是闷声闷气地干活,像头不会说话的老黄牛。
杜仲记忆里有那么一次,见到他捣药磨粉的时候给捣碎了手指,硬是憋着股气,一滴泪没落。
找到姜平寒之后,掰正包扎,第二天干活还是同往日一样,半点没少。
就这么个汉子,今天却跪在地上,望着姜平寒,脸上全是泪,溶了脸上灰尘,一道一道地往下淌。
这是医馆大夫走了,医馆迫不得已要裁人了。
这汉子干了十几年,从十多岁就来煮药,一直做到现在,始终没做成抓药伙计,这次也没大夫把他带走。
现在,单凭苦哈哈干活,留不下了,除非能成抓药伙计,那还能逆天改变一回,从此鲤鱼跃龙门。
但看王守志一脸无奈却又说不出什么也知道——他没有求得这个机会,王守志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
杜仲收回目光,绕开两人,朝后堂东侧的库房走去,那里放着他要拿的“陈皮”。
临近两人边上,身子左边忽然一响,杜仲偏头望去。
只见那汉子拭去脸上的泪,两眼通红通红,不复老实巴交的模样,脸上多了几分狰狞。
他许是还有顾忌,没放开嗓音,压着嗓子冲着王守志怒吼:
“王大夫,你可还记得三年前那日晚上……”
三年前?田丰年号之前……应当还是闹饥荒的时候?
杜仲心中一动,望向王守志。
从他穿越以来,他印象里的王守志都是温文尔雅,便是紧张也带着几分镇定,有一个成熟大夫的模样。
这次,他却看到了王守志“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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