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充斥在房间里,密骤而清脆,像平时妈妈轻轻拍着巴掌哄他入睡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的委屈得到了关注,止住哭声,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迷糊的睡着了。
青河府,一望无际的河套草地上,一支装备还算精良的军队正在操练。
距离地面三丈高,一处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传令兵挥舞着旌旗,指挥着军队,列阵行动。
在他身侧,李通巍然而坐,俯瞰着整齐划一的军容,沉声道:
“先生,你觉得我们这五万新兵,再练习多久才能具有震慑力,战斗力?”
蔡机摇了摇手中的凤雏版小鹅扇,淡淡道:
“大帅,宝剑锋从磨砺出这兵操练的意义在于军纪,使其能令行禁止,如臂使指,与战力无关。善战之兵从来都是战场厮杀而出,表面上的震慑力在疆场对决时毫无作用。”
李通微微颌首,笑道:“先生高见,先生觉得我军下一步应当往何处用兵?”
几次与朝廷交手失利,这让他清楚的认识到朝廷不好惹,大世离覆灭还差点火候。
蔡机皱眉沉吟,作为李通高薪聘请的军师,他有一身经天纬地本事,但屡屡献计却屡屡吃瘪,这让他颜面颇有些无光。
他时常感叹,在乱世到来之前,一方小诸侯想要硬撼朝廷,改换天日,太难了。
非战之罪,实在是实力不允许。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指躯体。
蔡机出身于中都世家,年幼时家道中落,成年后不得已流落江湖,并学的一身本领,目睹了朝廷失纲,部分地区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状,遂立志要推翻大夏,重建乾坤。
于是被有同样的抱负的李通看上,聘为军师。
从那之后,青河府的战略突然为之一变,从向外抵御外族变成向内卷。
随后在数次战斗中,将天胡十六部往北往东赶的远远的,把青河府周边全部纳入掌控,进而向南进军,试探朝廷反应与实力。
若彼羸弱,青河府可取而代之。若其僵而不死,青河府也可图谋他处。
此时,既然朝廷还有余运,那青河府也只有图谋他处一法。
硬撼不智。
蔡机张目望着东南方向,沉声道:
“大帅,河间府极其富裕,若能得之,天下之势尽在掌握。”
李通大吃一惊:“先生莫非昏了头?河间府兵强马壮,中间还隔着五原府作为缓冲,我们何来胜机?”
蔡机微微摇头,看了一眼李通,问道:
“大帅,青河府与河间府的名字里有何相似之处?”
“河与府?”李通沉声问道:“有何玄机?还请先生指教。”
蔡机淡淡道:“两地同属青河之眫,青河府到河间府只需顺流而下,半日可达,为何要绕道五原?跋涉千里!”
李通眼神一亮,很快又暗淡下去,苦笑道:“可我青河府没有水军啊。”
蔡机反问道:“那为何不建?”
李通沉吟不语,没有回答。
蔡机继续说道:“兵法云,兵贵神速,河间府富绝天下,兵马装备精良,可其战斗力究竟如何?未可知也。
“这些年,有五原府在北面抵挡天胡,河间府的兵马几乎不曾上过战场,其州富裕,其民思安,其兵必不善战。
“恒古以来,在下从未闻过有不战而精的兵马。”
李通眼神再次亮起,缓缓点头:“说的有理。”
见蔡机没有回应,他大手一挥:“富贵险中求,那我们就组建水军!”
“也无需组建水军,只需造出足运输兵马粮草军器的船就足以,这一段青河水流湍急,小船难行,需是大船,方能乘风破浪。”蔡机语气平淡的做出补充。
“这是自然!”
李通颌首,叹道:“先前大武皇帝在时,上有昏君遗祸,中有奸佞乱朝,下有民乱四起,我恐大世根基仍在,不敢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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