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锦瑟优伶 (2-1)

耶律齐道：“不错，我先派人化装，到归人庄查看情况，如果能发现软猬甲下落，伺机取出来便是！”

众人尽皆称是。

山谷中有一个狭长的山洞，众人宴饮已罢，便在那里就地草草睡了，丐帮弟子负责在外守卫放哨。

直睡到红日高照，众人才起来吃了早餐，耶律齐对丐帮内部事务做了安排后，给裘石安排了一匹战马，众人一起，继续朝山西百花谷而去。

由于途径洛阳，又折到柿林滩，再朝百花谷进发便要向西行进。

沿途多是荒山野岭，道路极其崎岖难行，众人骑马行了一日，才走了一百多里路，在山脚下找了一处农家歇了，第二天吃了早饭，武修文给了农家一锭银子后，继续启程。

到了巳时时分，一行人马来到了一处大的沼泽旁边，只见方圆七八里草木不生，只有潭心堆放着一些枯柴茅草，周围一片死气沉沉。

裘红叶红了眼圈道：“爹爹，这里就是黑龙潭了。”

裘石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众人跳下马来，沿着沼泽边缘走了三里多路，看见一座不高的坟头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滩，坟头的茅草已经长了起来，有几只麻雀在面跳来跳去。

裘红叶快步跑了过去，麻雀受到惊吓，振翅飞去。

裘红叶跪倒在坟前，低声啜泣起来，说道：“爷爷，爹爹和孙女红叶看您来了！”

裘石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坟前，从所带行囊中取出麦饼、乳酪、果脯等祭品，摆放在坟前，又取出三只青铜碗，一一放好，将一瓶好酒倒进三只碗中。

裘石跪倒在地，对着坟里说道：“爹，孩儿和孙女红叶看你来了，你起来喝些酒、吃点点心罢！您泉下有知，望保佑我裘家代代兴旺发达！”

郭破虏受裘家父女解救之恩，恭恭敬敬地来到坟前，跪下磕了六个响头。

武敦儒和武修文念及裘千仞系同门师伯，也都跪倒行礼。

耶律齐和裘千仞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对其妹裘千尺还十分反感，但看到一行人等就自己站在一边，明显令人尴尬，又念及裘石父女相助解救郭破虏之德，于是也随着众人在坟前跪下。

裘千仞一生，做了很多恶事，虽然晚年归于佛门，但性子仍然把持不住，常常做出出格之事，也幸亏一灯大师佛法高深，涵养深厚，才得以让他没有重入孽障，临死前还得到了瑛姑的谅解，如果他得知今天会有这么多人在他坟前祭奠，也应甚为高兴了。

从黑龙潭出来，一路向北，行了六十余里，来到一处所在，名叫董家洞，该处地处山坳腹地，外围是良田沃土，所以山坳中住着百户人家，远远便听得里面吹笛击鼓声，甚是热闹。

这里离百花谷已不过二十余里的路程，半个时辰就可赶到。

裘红叶听到鼓乐喧天之声，便道：“此处正在演戏，我们不妨进去看看，然后寻户人家，吃了午饭再去百花谷。”

裘红叶是客，既然她发了话，耶律齐等人不好驳了面子，尽皆称是，骑着马缓缓进入山谷。

刚过了谷口，发现前面村口集聚了一批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正对着一处高台，看得聚精会神。

几人下了坐骑，凑近一瞧，却发现高台有人正在表演，台边有鼓乐手吹奏。

那人是个丑角，头戴一顶油腻腻的头巾，身穿一领邋里邋遢的戏袄，面门抹了两色的蛤粉，手中拿了一把鞭子，在台蹿下跳，张牙舞爪，扮着各式鬼脸，把村民们逗得哈哈大笑。

耶律齐等人见演得有趣，都停下欣赏。

丑角下去后，又来五六个舞优，俱都系着犀角腰带，红花绿叶的罗巾裹在身，身姿窈窕，面容姣好，在台翩翩起舞。

耳中但闻得锦瑟合鸣，银筝悦耳，鼋鼓声声，龙笛细细，伴随着翩翩舞蹈，只让人觉得音色交融，曲艺高雅，心魂俱醉。

一行人等想不到山野之地，竟然还有这等高雅艺术，一时间俱都看得入了巷，忘了腹中肚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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