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道:“作为大唐东都和大宋西京的都城,洛阳曾经非常繁华,宫阙无数,亭台阁榭、市井勾栏随处皆是,王孙贵人、鲜衣怒马的热闹,不输给当时的东京汴梁。可惜,一场场战火,一场场天灾人祸,把一座堪比天堂的古都化为了乌有。这土城只是蒙古人占领洛阳后重新修建的,再也无法重现当时的繁华。”
武修文沉思道:“想那蒙古人屠城之烈,无数人头落地,比起这古都之损毁,犹有过之。”
郭破虏咬牙恨道:“蒙古人之可恨,以致如斯,总有一日,我堂堂中华儿女定当收复这些失地,将蒙古人赶回草原。”
武敦儒目视远处城门口的蒙古守兵,低声示意道:“噤声!”
郭破虏本来还想发一番感慨,听到大师兄示警,望了望几名全副戎装的蒙古士卒,这才作罢。
四人骑马从南城进入城内安门大街,行经立德坊,只见路平整宽阔,道旁植有青槐和野棠花,行走着蒙古人、回回人、金人和汉人等各色人等,两旁商铺店面林立,已经恢复了一些繁盛的气象。
耶律齐赞道:“史天泽在这里担任经略使,比我次经过洛阳时已经有生气多了。”
郭破虏道:这史天泽身为汉人……”他顿了一顿,望向同行三人,突然发觉失言,闭口不再说下去。
耶律齐笑道:“破虏,你不要顾虑我是契丹人,你两位师兄是大理人,有什么话只管直说。你是说史天泽身为汉人却投靠蒙古人,没有民族气节么?”
郭破虏面带羞涩,点头称是。
耶律齐道:“史天泽生于河北,慑于蒙古人声威,自幼随父辈投靠蒙古,长期为蒙古人效命。他从未享过大宋的福禄,你让他如何有对大宋的忠诚之念,讲什么民族气节呢?”
郭破虏听了,沉思良久,默然不语。
四人来到清化坊,见一座客栈比较气派,门梁金字招牌嵌有“白云客栈”四字,客栈前小二身着汉人服装,殷勤接客。
四人让小二将马牵入后院,找了一个雅间,要了酒饭,饱餐了一顿。
郭破虏本以为在洛阳稍作休整后,继续向北进发,早点到达百花谷,谁知耶律齐让店小二安排了两间客房,要在此处安歇。
郭破虏不解地问:“姊夫,我们今日为何不继续北?”
耶律齐道:“一路奔波,我们且在客栈好好休整一下,等晚饭后,我有事和大家商量。”
见耶律齐秘而不宣,大家只好怀着好奇,各自回房安寝休息。
等到月柳梢时分,郭破虏被耶律齐叫醒,一起到客栈一个雅间用晚餐。
晚餐过后,耶律齐悄悄对三人道:“今晚我们夜闯史天泽府邸,闹他一番。”
郭破虏一听来了精神,拍手赞道:“好主意,史天泽要派兵攻打新野,我们先攻他后院,让他后院起火。”
耶律齐道:“不错,为兄正是此意,此番我们攻入史天泽府邸,要好好大闹他一番。”
郭破虏道:“太好了,一定要把史天泽给杀了,这样,蒙古兵群龙无首,自然不会攻打新野了。”
耶律齐摆手道:“如果将史天泽干掉,蒙古人为了报复,再派一名将官来,说不定会立刻出兵攻打新野,所以并非策。这次,我们闯到史天泽府邸,就是要教训史天泽一番,让他不敢轻易出兵,目的就达到了。”
武敦儒武修文连连点头。
等到子时时分,几人在客房中穿好夜行衣,准备好兵刃暗器,收拾停当,悄悄翻窗而出,纵身跃屋顶,在无数房屋疾行,当真是落叶无声一般。
行到一条偏僻的巷子,耶律齐招呼三人从房下来,只见巷子靠墙一角坐着两名衣衫褴褛的叫化子,一名胖而白,一名黑而瘦,正在低声唱着莲花落。
耶律齐和他们对了暗号,两人对着耶律齐躬身行礼,齐称:“参见帮主!”郭破虏才知道两人乃是丐帮中人。
胖瘦两丐背起地放着的七个袋子,起身在前面带路,七袋之数,足见两人在丐帮身份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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