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郭襄平时最喜欢背诵曹植的《洛神赋》,常常盯着远方发呆,不知在赞美何人,仿佛有什么心事,郭破虏和郭襄在一起时间长了,竟然也记了个七七八八,这时顺手拈来,当真一幅饱学之士的模样。
白衣女子本来满面愁色,被郭破虏一说,噗嗤一声开口笑了:“没想到你还挺贫嘴的。看你相貌粗豪的样子,不像个文人,这一套词儿,是跟谁学的?”
郭破虏并不隐瞒:“姊姊说得对,我一个武人,怎会附庸风雅?这一套词儿是从我家二姊那里学到的。”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随即俏脸一寒道:“看来你还挺诚实。本来你冲撞了我,我要对你小加惩戒的,现在本姑娘心情还好,算你造化大!”说完,一抖缰绳,又要路。
郭破虏心道,和你说句话都会冲撞到你,真不可理喻!长得好看就了不起么?果然和那位英俊的欧阳德公子都是一丘之貉,并非什么好东西。
心中反感一起,郭破虏更要让他们互相冲突,拼个你死我活才好,所以大声道:“这位姑娘,刚才有一位名叫欧阳德的公子,携着一位名叫无双的黄衫女子在此处经过,他们听到姑娘的歌声,立刻逃到那边村庄去了。”
白衣女子浑身剧烈颤抖,再次回过头来,已经神色大变,只见她伸手从腰间扯出一把寒光闪闪的佩剑,指向郭破虏道:“此话当真?”
郭破虏用手指着东面的庄稼地道:“他们刚刚逃到那片高粱地中,此刻不知是否已经回村。”
白衣女子更不答话,左手一提丝缰,右手用剑背狠拍马臀,那白马撒开四蹄,奔着道旁沟渠直冲而下,一纵而过,直向着高粱丛中窜去。
白衣女子随手向两旁的高粱挥动利刃,一截截高粱在空中乱飞,白衣女子在高粱地中纵声高喊道:
“欧阳德,欧阳德,你在哪里?快快出来见我!”
“陆无双那小蹄子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会迷她?”
“我找到你们,非把陆无双那小蹄子碎尸万段不可!”
郭破虏心想,他们本来就躲起来了,你这样一喊,暴露了自己的方位,那更加找不到他们了。看来这女子人虽然长得美貌,却一点也不聪明。
恰逢有农人路过,郭破虏连忙从包裹中掏出两锭银子,掂量着估计有十两左右,请农人到村里去弄一辆驴车过来,以便搭载两位义兄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农人欢天地喜地去了。
“陆无双小蹄子,你个小婊子、淫货,敢勾引我家相公,却甘愿做缩头乌龟么?”
郭破虏远远听到白衣女子已经骑马驶到村庄庄口,越骂越是难听。
蓦地从村庄中传来一声娇喝:“唐晓苏,狗贱人,你当我怕你不成?”
接着便是兵器碰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响声。
被称作唐晓苏的白衣女子边打边斥道:“欧阳德,你个狗贼,还有脸来见我么?”
欧阳德劝道:“晓苏,我们好聚好散,难道不行么?你为何要千里迢迢地追赶我们?”
虽然村庄里官道尚有半里之地,但因为郭破虏三人学习武学,耳聪目明,将他们的对话尽数收入耳中。
只听唐晓苏怒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八年结发夫妻,你说这中间的情义,能割舍得了么?只有你这无情无义的狠心贼,才会另寻新欢,弃家不顾。”
欧阳德道:“我们缘分已尽,何必强求?”
唐晓苏道:“这八年时间里,我教你全真剑法,你教我灵蛇杖法,何等的恩爱?为何说缘分已尽?不知这小蹄子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和她私奔在外,全然不顾夫妻之情!”
郭破虏一凛,这女子竟然是全真派门下,当真意想不到。他既然是女子,年龄也已不小,想来是清静散人孙不二门下了。
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只听得被称作陆无双的黄衫女子一声呵斥道:“唐晓苏,欧阳相公不喜欢你,是因为你给他戴了绿帽子,在外面勾引奸夫,你的身子脏了,他还敢和你亲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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