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老道:“我们墨派,最主要的主张就是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兼爱就是要我爱人人,就像我们之间的这种兄弟之情,并不局限于血缘亲情;非攻就是要反对类似蒙古这种四处侵略的行为;尚贤,就是有才有德者担任重要岗位,领导大家;尚同,就是大家不分彼此,没有身份的差别,平等共处。”
郭破虏有些神往地道:“墨子的主张很好啊,为何后来反而消失了呢?”
刘整笑道:“兄弟,你这就是傻话了,各朝各代的皇帝会允许大家没有身份的差别么?他们想建功立业,四处征战,会允许非攻么?有些皇帝吃喝玩乐,淫乱宫闱,如何是一个贤者,会允许尚贤么?”
王长老道:“不错,刘兄弟所言甚是。从汉朝以来,鸟皇帝们便严禁墨派学说流传,到处查禁,找到墨门中人,往往要枭首示众或者发配边疆,所以我墨门一派便销声匿迹,不为大家所知了。不过,墨门一直没有消失,转为地下活动,一直都有非常严密的组织和主张。”
郭破虏道:“既然墨派崇尚非攻尚贤,王大哥你们为何还要到宝天寨来鼓动他们起义呢?”
王长老道:“因为天下有侵略征伐,因为天下没有贤明治政,因为天下被分成了三六九等,所以我辈才要等候时机,揭竿而起,通过暴力,实现老祖的主张。”
郭破虏听得热血澎湃,向往道:“不知道何时墨门的主张才能得以实现?”
王长老道:“凡是参加我墨门的人,都必须怀有一种必死的心念,为了实现墨子老祖的主张,为了墨门的领袖,随时准备舍生取义。我们的日常主张是要,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只要我辈如此前赴后继地努力,总有一日墨子老祖的主张会成为现实。”
郭破虏赞道:“如此美好的主张,和我们江湖的侠义道精神并无二致,想我辈侠义中人,所追求的,不就是这样一种理想的江湖么?而墨门中人,却要把这种理想在全社会实现,真是太了不起了。”
刘整也赞道:“如此美好的主张,如果在战国时得到实现,我们是不是已经实现了大同的世界呢?”
王长老乘机道:“如果两位兄弟以为墨门的主张符合你们的追求,我们墨门随时欢迎你们加入!”
郭破虏一时意动,正在考虑要不要禀告父母后再行答应,只听刘整道:“墨门的主张如此美好,各位仁兄如此仗义,墨门的领袖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我刚才和焦大哥闲谈,他也谈到墨门的领袖要保密,不能随意与人言讲,这种情况如何能够扩大墨门的影响力呢?”
王长老神色变得黯淡,叹了口气道:“不瞒两位兄弟,我们墨门内部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揭竿起义,兴义师,代替临安朝廷,抵抗蒙古鞑子,也就是我们这一派了,基本都在北面。还有一派,主张要利用朝廷的影响力,把全国的义军凝聚起来,把蒙古人赶走之后再宣扬自己的主张,两派争持不下,所以我们北派单独行动,目下仍处在地下状态,所以领袖的事,当然要保密了。”
刘整道:“既然如此,说明在墨门内部,也有领袖顾虑揭竿起义引起大规模内战,这种内战荼毒生灵,将导致比临安朝廷单独抗击鞑子更加可怕的灾难,会给蒙古人更多可乘之机。”
王长老道:“刘兄弟,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看你言谈举止,不像一个经商的商人,倒像军中叱诧风云的大人物!”
刘整一惊,忙掩饰着笑道:“我确是一介商人,只是对时政感些兴趣,胡乱分析罢了,让王大哥见笑了!”
王长老道:“既然如此,按照刘兄弟的武功才略,如果刘兄弟从军,当可击楫中流,建立非凡功业!”
刘整笑道:“我差点被焦大哥寨中的人当做官府奸人杀了祭旗,哪里敢想什么建功立业?”
一句话把王长老和郭破虏都给逗乐了。
刘整继续道:“兄弟在泸州倒是颇有一些家资,只要王大哥乐意,可以随时带领嵩山宗的兄弟们到泸州兴安街乔司米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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