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破虏以为老者摔死在崖下,心情激荡之下,内疚之极,做出了守孝三年的决定,孰料老者真的要任他为螟蛉义子,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他犹豫道:“大爷,您老不是命大,没有摔死么?更何况,认作义父义子,需要禀告父母同意,我怎可擅自决定?”
老者笑道:“又不是娶媳妇儿,要向你父母禀告。你看人们结拜兄弟,哪个需要经父母同意?”
郭破虏一时语塞,半晌方道:“大爷,我们相处日短,彼此不了解对方的为人,怎么能贸然认亲呢?”
老者怒道:“哼,你定是嫌我残废,所以不肯认我。如果我紫袍玉带,一呼百应,你恐怕早就答应了。”
郭破虏忙道:“大爷,不要生气,晚辈绝不是那种势利之人,请大爷放心。只是认亲事大,宜从长计议,不可草率从之。等我到北方办完事后回来,我再专门拜访大爷,和您老一叙情谊,等那时再做决定,如何?”
老者气咻咻地道:“你又来敷衍我,我的命是你救的,既然你不稀罕,我还到悬崖边跳下去好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人在乎我。”一边说,一边拿起身边的两个馒头,朝庙外扔了出去。
郭破虏无奈,忙前拉住他手,温言道:“好好,既然如此,我们也是有缘,那就结为父子好了,今后由我来照顾你。”
老者道:“我知道你嘴说同意,心里十分不愿意,这事可勉强不得。”
郭破虏哭笑不得,心道,明知勉强不得,你还要勉强,却又说我的不是。他正色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岂能反悔哉!”
说完站起身来,朝着老者一揖到地,道:“义父在,请受孩儿一拜!”噗通一声跪在地,向着老者磕了三个响头。
老者喜笑颜开,用手相搀:“好孩儿,快快起来!”
郭破虏到庙外将被老者扔掉的两个馒头拾了回来,道:“义父,我有急事,不能耽搁,现在必须离开,容我回来再和义父畅叙。”
老者颔首道:“好啊,孩子,我等你回来。”
郭破虏道:“事到如今,我还不知如何称呼义父?”
老者拍拍脑袋道:“老汉姓龙,人家都喊我独眼龙,本名叫啥,长时间没人叫,老汉已经忘记了。”
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忘记,郭破虏听得连连摇头,嘱咐道:“义父,你身有伤,需要静养,这几天留在庙中别动,我下山之后,安排人员山伺候你。等我办完事回来,我们再相聚。”
龙老汉笑道:“好好,还是有个儿子好!”
郭破虏辞别龙老汉,运起轻功,飞快地向山下奔去。
一声唿哨,招来小红马,乘夜来到山外,正好撞见几名身负布袋的丐帮弟子,遂将山龙老汉的情况告知,丐帮素以侠义为本,郭破虏并不需要亮明身份,他们已经答允派人照护受伤的龙老汉。
郭破虏这才放心,纵马飞奔。
其时已是亥时三刻,离武氏兄弟中毒已经将近六个时辰,路耽搁这么多时间,郭破虏心中万分焦急,不管又早已饥肠辘辘,只顾加鞭赶路。
夜色沉沉,四野一片静寂,小红马行得正欢,猛然昂首嘶鸣,停住了脚步。
郭破虏仔细一看,才发现前面出现一条宽阔的河流,在夜色下微波荡漾,放眼望去,不见舟船桥梁。
溯河而,行了四五里,才见有一座搭在两条铁索的木桥,横亘河,刚好可容一人一马通过。
郭破虏催马桥,在铁索的晃荡中缓缓过河。桥中段有一物,黑乎乎的缩作一团,堵住了去路,由于没有月色,看不清何物。
还未走近那物,那物突然朝冒出一截,将小红马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郭破虏发现原来是一人躺在桥中,坐起身来。
只听那人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夜深闻马叫,疑是起身时。”
跟着打了一个哈欠,嘴中埋怨道:“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说完,接着躺倒,鼾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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