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青年男子道:“努尔忽这狗杂种太欺负人了,我刘河跟他拼了!”
刘老汉的声音在耳中响起,只听他斥责青年道:“不要如此大声,叫他听见,怎么得了?”
青年道:“大不了一死,也比这样活着,还不如一只狗要强。”
刘老汉小声道:“就你有本事!你哥在邓州老家杀了人,十多年不敢回家,现在生死不明,我们也离家百里,逃亡在外。好不容易在这里落下了脚,你还要再生事端,这天下哪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
青年道:“那难道任由这努尔忽欺负不成?小屯村和大泰村的甲主也是蒙古人,可没有像他这样,随意侵占人家贞操。”
只听刘老汉道:“孽障,小点声!别叫人家听到。大有村在蒙古人到来后,一二十年就是如此,能有什么法子?那人又强悍霸道,有钱有势,谁敢不听?老王头家的儿媳在新婚夜气不过,回家吊死了。他儿子王虎儿拿把斧子到那人家报仇,被那人当场打死,你还能有王虎儿厉害?”
青年没有答话,显然是被父亲的话说动。
郭破虏颇为奇怪,这努尔忽是大有村的甲主,随意侵占人家贞操,老王头家的儿媳为何在新婚夜气不过,回来便要吊?他却全不明白。
再仔细聆听,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显是刘老汉劝说完毕,从后院中出来。
郭破虏连忙继续吃饭,一顿风卷残云,将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
觉得吃了七成饱,刘老汉推门进来,问道:“小哥吃饱了没有?一看就知道您是个武人,饭量大。如果不够,再给您添些饭菜!”
郭破虏不答,闪身形把房门重新关,凑近刘老汉身边,低声道:“刘老丈,你们刚才在后院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刘老汉面如土色,失声道:“小哥,您待怎讲?小老儿马包纹银二十两奉,还望小哥宽恕则个!”
郭破虏见吓坏了刘老汉,忙解释道:“刘老丈莫慌,我非歹人,要向你勒索什么钱财。我名郭破虏,从襄阳来,专门和蒙古人为敌。我向老丈请问一事,请老丈告我。”
刘老汉惊喜道:“原来小哥是大宋人,那太好了!襄阳城很是了得,城中的人都是英雄。一看小哥模样,便知道小哥更是了不起的大英雄。”
郭破虏被刘老汉吹捧的不好意思,微笑了笑,说道:“我想问老丈,这努尔忽侵占人家贞操,是作了什么恶,王老头家的儿媳在新婚夜气不过,回来竟然吊自杀?”
刘老汉诧异地望着郭破虏,一是吃惊他真的听到他们的谈话,二是吃惊他竟然不知道初夜贞操的问题。
再一看他无邪清澈的眼神,立刻醒悟过来这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于是低声道:“郭小哥既然是大宋子民,我有什么话,也就不隐瞒了。蒙古人占领我大宋土地,视我大宋子民为其奴隶,随意支使。这甲主虽然只是一村之长,但由于是蒙古人担任,可以随意索取支配全村村民的财产,甚至是妇女。”
郭破虏附额道:“我明白了,原来老丈儿媳害怕到努尔忽家当奴隶,受到虐待,所以哭泣。”
刘老汉哭笑不得:“不是虐待,当奴隶干活也能忍受。是全村青年结婚当天,要将新娘子的身子奉献给这努尔忽,让他享有初夜之福。”
郭破虏终于明白,不由勃然大怒,随手拍在桌,一张木桌登时垮塌,桌杯盘咣当落地,磁盘碎片乱飞,喝道:“这胡狗欺人太甚!竟如此不把汉人当人看待!”
刘老汉见了他这声势,吓得魂不附体,前去双手在郭破虏面前乱舞,又不敢真的去捂住他嘴,只是战战兢兢道:“窗外有耳,小哥千万不可如此大声!”
听到响声,客厅中的门被打开,有个青年男子进来询问:“怎么回事?”
刘老汉忙摆了摆手道:“桌子不结实,垮塌了,差点砸到这位小哥。小三,你把房间打扫一下。郭小哥,让您见笑了!”
郭破虏见刘老汉很会圆谎,只好道:“老丈不用客气!”。
待叫小三的青年打扫了房间,重新关门,郭破虏扫视了一眼窗外,对刘老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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