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1)

两年前的退团是秦昭事业的一个转折点，退团前秦昭也被黑，但基本上都是黑子捕风捉影的尬黑，舆论还是以赞扬为主。

退团后秦昭也没被扒出什么劲爆性的不可饶恕的黑料，可每次露面总是被黑得很惨，舆论一边倒地骂，仿佛秦昭做什么都是错的。

“私生活混乱”就是这时候被扒出来的，说秦昭私下与多名女星暧昧不清，但经过了郭倩雪的事，林盼知道这个不足为信。

然而秦昭退团单飞却是不争的事实，“白眼狼”“忘恩负义”这两个词至今还跟秦昭捆绑在一起。

见秦昭眼神黯了黯，林盼以为问到了对方伤心处，这件事毕竟敏感，忙补充道：“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的。”

然而秦昭却开了口，“组合红了以后，公司给我们接了很多综艺约和影视约，我不喜欢上综艺，更不喜欢演戏，我没什么综艺感，演技也烂，但这些都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

“我想专心做音乐。”

“你想专心做音乐。”

秦昭和林盼同时开了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异常和谐。

很浅显朴素的原因，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原因，从秦昭态度强硬要求上《唱作之星》起，这个答案不就浮出水面了吗?

林盼笑自己后知后觉，更佩服秦昭孤勇无双。

近几年华语乐坛渐趋衰落，多少男团女团爱豆唱跳出身，一经走红就往演员转型，演技实在不行的就频繁接综艺立人设，原因简单又明晰，做音乐不赚钱。

同时，华语乐坛对于唱跳爱豆并不友好，巨大的流量让他们的歌一经发行就有人收听，也让非粉看见他们的名字就毫不犹豫地划走。

然而就是在这样恶劣的大环境下，秦昭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音乐，无关其他，只为热爱。

林盼定定望向秦昭，后者也正望过来，瞳孔微张，似是惊讶。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乌沉沉的，似浸了无尽夜色，夜色之上又闪烁着瑰丽的星光。

林盼忽然之间想到了好多事，想到第一次看秦昭的舞台时迟迟未按下的快门，想到年后会议室里秦昭执拗果敢的决定，想到和高朗聊起音乐时秦昭自信专注的神情。

过往自己亲眼所见胶片般在脑海里一一回放，结合青年的亲口解释，每一帧都让人激动感动。

也让人心动。

四目相对，林盼再难保持坦荡，不可自抑地心跳加速，两人不约而同地各自错开了目光。

“当初是解约没成功吗？我记得你现在合约好像还是在星动娱乐？”林盼望向小朋友们，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是没成功，合约签的五年，我本来已经准备好违约金了，但是当时有个温副总，同意了我退团做音乐，最后就没解约。”

秦昭望向远方，声音不疾不徐。

“你最近的舞台都很出色，特别是《汹涌》，我……我很喜欢。”

“……谢谢。”

四月的风吹过满树绿叶沙沙作响，太阳渐渐西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

晚饭是在小豆芽家吃的，小豆芽父亲走的早，母亲跟别的男人跑了，从小便和奶奶相依为命，这几年的生活费一直都是秦昭资助的。

老人家执意要请秦昭吃饭，一个人忙前忙后一下午，倒腾出一大桌子菜，菜都是地道的农家菜，没有大鱼大肉，却饱含老人家一片心意。

菜上好了，老人家却不落座，被秦昭问到还有些不知所措，“俺一个妇人家，不好上桌的，你们吃，你们吃。”

“您不坐下，我们就不吃了。”秦昭亲自把奶奶搀到自己身边坐下，同为“妇人家”的林盼也帮腔，“是啊奶奶，快跟我们一起吃，不然昭哥真的不会吃。”

“好，好，我吃。”老人家似乎从未受过这样的礼遇，握着筷子的手颤颤巍巍，布满皱纹的脸上淌下几滴晶莹的泪，“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饭后林盼抢着洗碗，奶奶没有拦着，却将秦昭拉到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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