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自然也曾听闻九阴白骨爪的使用前提,他身上的痛意并未削弱,只是他看着花溺的眼神却不再那般怨毒。
刚才是她救了他?
所以她是盛怒,还是情急?
他几乎难以置信,可事实摆在他眼前,根本不容他置疑。
他不敢再自作多情,可又第一次有些想不通,既不清楚花溺所图为何,也不明白她到底想他好还是不好。
想法刚在他脑海里刚一巡过,尚未出答案,便被巨大的痛苦淹没,让他再没心思考虑其他。
在苦苦挨了半个时辰,祁衍身上的痛楚方才逐渐消祛。
他身体似乎更差了。
从前是筋脉尽毁,却也因多年习武修炼的缘故尚能像正常人一样直立行走,可如今,他却是每一步都像走在棉花垛里。根本提不起力气。
难道她是想彻底废了他,将他圈养起来?
花溺在他不痛后,进殿内就走到屏风后的大床上一趴,乱踹了两脚,把鞋子踹飞,一扬手,被子蒙住头顶,就想呼呼大睡。
她现在不仅被撑得不想动,还因为紫珠的事郁闷心烦。
但好在被窝超软,屋子里的熏香也格外温馨,具有平心静气的功效,令她极为安逸舒坦。她又在被窝里拱了一拱,钻出头,脸上扬起一抹餍足的笑来。
祁衍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默默将她甩飞的鞋子摆了回去,看着床上一脸餍足的她,眸光微眯。
她实在不像个心思刻毒的人。
“宫主,奴婢为您放洗澡水,今天您是自己洗还是?”紫珠还在疗伤,二等侍女便走进来侍奉花溺。
一般宫主洗澡这种事从不假手于人,因为人的后背是最脆弱的地方,不能轻易露给别人。
但是,今天不是有个例外吗?
小侍女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同样侍立在侧的祁衍。
只见他低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花溺从被窝里爬了出来,道:“还是本宫主自己洗。”她爬出来才意识到,被子的颜色变了,和她出门时不一样,她不由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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