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眼睛逐渐适应后,她慢慢睁开了眼,房子,现在躺在房子里。
她叹了口气,又是新的一生。
伍亦潇想要起身,谁知一动全身的皮就像被人活剥了一般,全身的骨头就像被人打断了重新拼接起来似的。
疼得她直抽冷气。
缓了许久,她总算是撑着半坐了起来打量着四周:
这房不大,黄泥土墙,远远望去有几块颜色深浅不一,应该是后来修补过。
自己躺着的是张土炕,刚够两人睡。再五六步的距离,放张桌子,这桌子经年使用,都被磨的没了棱角,对着门的那面磨损的更厉害,已经磨出了弧形向门的方向凹去。
再远一点有个土灶,土灶连带后面的那面墙都被熏的乌漆麻黑。
整个屋子陈设简陋,杂物不少,但胜在收拾的干净利索,分门别类归置整齐,一点异味也没有。
“姑娘,你醒啦。”一个妇人的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声音浑厚响亮,中气十足。
她闻声一看,是一位大娘挎了一个小竹筐,正迈着大步跨门而入。
大娘身材敦实,五十多岁,穿了一身黛蓝布衣,头上还系了同色盖头。
脸上爬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眸依然清亮。
她将竹篮放到了桌上,打了瓢水洗手:“我刚去给你寻了点草药,敷上几天,你那伤便不打紧了。”
伍亦潇一时间也没了头绪:“大娘,我这是?”
大娘将手上的水擦干,坐到了床边:“姑娘你不记得了吗,昨晚你晕倒在黑林子旁,我把你拖回来了。”
昨天?黑林子??还是被拖回来的???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跑到黑林子里去了啊?”
她轻蹙眉头,自己确实搜索不到任何关于昨天的记忆,这应该是第三生的设定。
“我叫伍亦潇,可是我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这里是哪里啊大娘?”
大娘看她那歪着脑袋怎么记也记不起来的样子,就和李家小娃儿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心中一惊:“完了!”
大娘两手往大腿上一拍,起身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摔坏脑子了,我给你寻道口张大夫去。”
大娘行动极快,伍亦潇又起不来,抬头功夫大娘就不见了!
她只能伸长脖子对着门口大喊:“大~娘~,大~娘~。大娘!大娘!!”
大娘听见她叫喊,又几步便从门外迈了回来。
盯着她一脸疑问:“咋啦,我去给你找大夫去!这病不能拖!”
伍亦潇冲大娘拼命招手:“没事,我这是自娘胎里带的病。一受惊吓就容易忘事儿,且让我缓上几日。”
“真的不打紧?”大娘甚是怀疑。
“不打紧。”伍亦潇挤出一个笑容。
“那再缓几日?”大娘说着,把被子往里面推了推,自己坐了下来。
捡到这姑娘的时候,她就一直睡着。现在醒了,仔细打量这姑娘,模样生的真水灵!
再看看这姑娘的那双手,又白又嫩,就像十根小葱的葱根,这一看就没受过罪,也没干过活儿。
说不准,这姑娘还是哪个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大娘性子热情,看姑娘不说话,于是自己就开口问。
她问,伍亦潇答,一来一往,两人也慢慢熟络了起来。
大娘姓莫,丈夫不在了,儿子被拉去图平洲充了壮丁,那里蛮人四起,战争不断,到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大娘问起伍亦潇家里的事,她只说自己家突遭横祸,自己也和家人走散了。
莫大娘皱起眉叹了一声:
“哎,村里都传,说那什么鞋拔子王造反了,这五洲以后的日子啊,怕是不好过喽。”
……
农家的生活简单清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次日一早,伍亦潇醒来后,已觉得身体较昨日清爽了许多,也能下床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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