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善恶到头 (2-1)

程谕，“这算什么，若不是此间限制，我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神始，“你还想做什么？”

程谕:“没有什么了，反正天道也解决了，接下来如果我没猜错，可以送你入此间轮回，让你亲身体验一下做人的快乐！”

神始，“……并不想。”

程谕:“只要你不消失，此间永远存在，至于天地法则，有他给你担着，放心，毕竟你的另外一半分身，归属于我们，我们自然也会对你，对这三千世界，负责到底的！”

神始:“所以你们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程谕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虽然神始并无实体，但她那双手在落下时，神始忽然由绒毛似的光线幻化成形，化身成为一个眉眼清淡的妙龄少女，跟程谕还有点像。

“诶？”程谕有些惊讶，“怎么变成了个女的？”

少女皱眉:“真是麻烦，应该是因为你亲手点化的原因吧，不行，我得让善那家伙给我变成男的。”

程谕:“天道本就是阴阳同体，你急什么，如果不喜欢，以后多投几次胎说不定就换成男的了。而且，你现在已经成人，换回来也没那么完美了。”

少女将信将疑的瞅着她，“真的吗？”

程谕目光诚恳:“真的。”

少女不情不愿的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一个完美的自己。”

“这才对嘛！”程谕目光慈祥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又道:“既然变成人了，就不能还叫神始了。”

少女:“那叫什么？”

程谕想了想，“要不就叫报报吧。”

少女:“为什么？”

程谕:“因为善恶到头终有报呀！”

少女:“那不行，我第一次做人，怎么能取一个这么随便的名字呢？”

神始当然不愿意取这么随便的名字，不过程谕连哄带骗的还是让她认下了，随后，又将她哄骗了下界，做好这一切之后，这才对着殿外说道:“进来吧，不是早就谈好了吗？”

厉徵显出身形，走进殿内，目光晦涩幽深，只是看着程谕，并不说话。

程谕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毕竟太上皇可不会那么老实的听墙角，于是笑了笑道:“原来前几天见你不是在梦里啊！没想到焉非罪在知道你存在的情况下还愿意放你出来。不过仔细想想，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做，估计也只能推给你应付了。”

厉徵喉头微颤:“师尊……是不想见到我吗？”

程谕拖着曳地的白袍朝他走去，“抱歉啊！这段时间记忆回归，搞得我脑子实在混乱，有很多事情都弄不清楚。”

厉徵有些难过，目光垂下，不敢看她，“师尊如今与我说话也要这般疏离了吗？”

程谕叹息:“既然听到了我方才与神始的谈话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也算纠缠了亿万多年，用这里的话来说，不知过了多少生多少世了，也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厉徵:“师尊是要与我做个了断吗？”

程谕见他仍是不开窍，有些无奈，“这生生世世我与你不过做了六世师徒，上一次你还是我师尊呢，你怎么就这么揪着不放呢？”

厉徵缄默，良久开口道:“师尊可知，这六世，是我的全部。”

程谕不说话了，是了，不管是厉徵还是非罪仙君，都是从那一世开始的，这六世师徒，第一世，她为了引导善为恶，给他制造出一个地狱般环境后，并成为他的师尊，将他一点一点拉出地狱，重见光明，让他爱上她，离不开她，最后再一点一点将他眼里的光摧毁殆尽。

然而善始终是善，终会为了立场忍痛割爱，最后亲手杀了她。

可这一切难道就会因此而结束吗？

不，如果是这样，恶也就不再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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