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之乎者也

然而除此之外，风帅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儿子儿媳似乎还没有过拜堂成亲。

难怪一个两个看起来都不太像是想要给他们老风家传宗接代的样子，感情是他给忘了这茬。

不过行军打仗中一切从简，更何况现在也不适合操办这些，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这儿媳妇了，于是，又当爹又当娘，操碎了心的风大帅摸着自己的胡须想了想，最终却只是说了一句，“去给你们的娘上柱香吧。”

便继续日理机去了。

彼时，汉军三次议和，凉王不受，斩杀来使后将汉王的假仁假义拿出来百般羞辱。此消息一经传开，汉王大怒，下旨汉军，攻城略地，一改往日义军之举以赶尽杀绝之势威慑凉军，以雪凉王口舌之辱。

于是凉汉之间，兵燹再起，战祸不断，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满朝文武呜呼哀哉。然凉王却一意孤行，誓要鱼死网破，自取灭亡，同归于尽的架势让老滑头的风大帅也十分棘手，一时竟也拿这年轻发狠不要命的帝王没有办法。

而这些，名义上身为女子，身份又特殊的蓝姬是不知道的。

诚然，霈譞对这些也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而自那天他给小珩的几位娘亲，也就是他的牌位婆婆们上过香之后，才知道，自己公公原来是个克妻命。

先后娶的七八位老婆都死了，并且基本上都活不过一年，小珩的娘亲，也就是风帅的大夫人，倒是与其相伴最久的一个。

后来，因为风帅常年在外领兵打仗，圣上又顾念其子年幼，接二连三的赐婚旨一下，风帅便一位一位的将新夫人娶进门，后来克得实在太厉害，他就不娶了，小珩也渐渐长大，他就开始带在自己身边，奈何儿子体弱多病，他便又当爹又当娘，就怕他们老风家断了香火，他自己死了后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当然，这些霈譞起初并不全都知道，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开始懂得了什么叫做好景不长……

半年过去，汉军连夺凉国城池三十余座，占领江北，却在最后一步被阻无法兵临凉都城下。

盖因凉王的丧心病狂，横征暴敛，孤注一掷，竟以无辜百姓做人墙，伏尸百万，血流漂杵，长江之血宛若红汤。尸山血海下，终于滋生了可怕的瘟疫。使得汉军不敢渡江，两军只能僵持不下，维持了一时休战的状况。

这天，风珩例行处理军务，霈譞留在帐中。闲极无聊，想要去找小珩，可又怕打扰到他。于是只能打扰玉造，在脑海中对他道:别修炼了，同为闺中密友，我们应该在没有外人打扰的情况下好好聊聊天。

玉造:听说你跟风珩学读书了？

霈譞道:是，四书五经都教了。

玉造讶异道:你读圣贤书？

霈譞点头:是，现在的孩子真会玩。哪像我们那时候，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玉造对他一贯倚老卖老的言谈不置可否，只是古怪的问道:你都学会了？

霈譞点头，表示该学的都学会了。

玉造心领神会，怕是风珩怎么用之乎者也骂人那一套被他学会了。

霈譞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有点兴致缺缺，便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被他突如其来的卖弄糊的一脸懵，玉造:什么？

霈譞道:不和你玩了，我去睡觉。

玉造:撩完就走，你还敢再不负责任点吗？

霈譞不搭理他，闭眼仰头躺在榻上久久不见动静，放缓了呼吸，就在玉造以为他是真的要睡着了的时候，霈譞忽然睁开眼睛，一骨碌从榻上爬起身来，看了看窗户外面，青天白日的实在是毫无困意，便就着窗棂缝隙透射进来泛着寒江冷意的日光深深叹了口气。

玉造:又怎么了？

霈譞感叹道:“亲过亲乘盐姿色，滥金自古男入眠。”

玉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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