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额委托 (3-1)

满头银发的老妇人低头看了看手环投射出的半透明虚拟屏，又看再次看向面前那略显破败的木门犹豫了许久。

按照导航的提示，她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这家号称零失败率的九阶事务所，可周边空荡荡的街道，廉价且破旧的门面明显和“零失败”这三个字不搭边。

下城区里，事务所的门面可比人的脸还要重要，能守护富丽堂皇的大门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因此为了招揽生意，即使是最下级的九阶事务所，也会在不逾越招惹更上级存在的前提下，把自己门脸装饰的豪华且各具特色，夸张到让每一名过路的普通人都会留下极其深刻印象的程度。

而如果不是导航的指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面前连招牌都没有的木门后面会有一家事务所的存在吧。

“导航不会出错，您已到达规划地点，根据该地危险系数，请您在做完想要的事情后尽快离开！”

老妇人的手环中传来机械化的声音，她叹了口气，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鼓起勇气敲响了那扇木门，“请问，这里是理想事务所吗？”

“啊，终于有客人了！！”一声略带兴奋的女孩声音从门内传来。

木门的隔音效果和它的外表一样脆弱，老妇人只感觉里面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响，随后只听到吱呀一声。

“你好，欢迎光临理想事务所，请问您有什么委托吗？”

木门从里面被拉开，老人只觉得面前是一个年轻到过头的女孩，身上甚至还穿着类似校服的衣衫。

“呃，我...”看到女孩年轻稚嫩却又热情满满的模样，老妇人则又开始犹豫起来。

热情的女孩却不是不懂察言观色，看到老妇人的神情，便知道又是因为自己的年龄给别人产生了事务所能力不足的误解，连忙摆手道，“不是这样的客人，我只是实习处理人而已，你要相信我们事务所的能力。”

女孩手足无措的辩解仿佛更加印证了老妇人的想法，让她有一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薇塔，我不是说过遇到委托人上门要先请人家进来吗，人在门外就来询问他的委托，可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正当两人陷入尴尬境地之时，屋内突然传来一种沉稳的男声，沉稳到这简短的话语让人听不出来任何的情感波动。

而女孩薇塔听到这话立马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慌张的模样一晃不见，对老妇人微微欠身，说道，“客人，这才是我们事务所的代表人，李想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进来好好咨询，我们会尽量满足您的需要的。”

声音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原先还在犹豫的老妇人点了点头，踏进了这家事务所的大门。

事务所不大，装潢也极其简陋，甚至那张办公桌上的电脑都是几十年前的实体型，依旧有着主机和显示器，运行一些现在很普通的小游戏都会发出散热风扇的嗡鸣。

如果让老妇人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家理想事务所的装潢，那就是“复古”。这里的一切，无论是家具还是装饰，都让老妇人想起记忆深处那个小时候的地方。

“坐这里吧，女士。”男人将老妇人带到了一个有着沙发与茶几的会客区域，“薇塔，倒茶。”

而老妇人也微微施礼，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依旧保持着上身的正直，这也让她能好好看清面前这家事务所的代表人的模样。

他看上去比先前的女孩大不了多少，但面色冷峻如同千年的寒冰，光滑平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因为表情波动而产生的皱纹。

说句失礼的话，的确和患了面瘫没什么两样。

而面庞之下，男人身上穿着仿佛随意披上去的西装，以及没打好结的领带，倒是让他看上去有了些活人的色彩。

除此之外，男人中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倒是格外的显眼，身份手环也并没有遮掩地暴露在外，上面的颜色却是深邃的黑，这意味着他的情绪如同面庞一般没有任何波动。

“客人，请用茶。”薇塔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将两杯氤氲着热气与茶香的杯子放在了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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