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年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接过中年文士的赠礼,看着手中惟妙惟肖的草蚂蚱,陈汉年正想要开口,郭瑾蕴却抢先开口说道:“初见她时,她身无分文,饿了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记得当时她随手拔起路边的野草,好似变戏法一般编织出了一只小蚂蚱,丝毫不比你此时手中的那只差,她把蚂蚱递给了我,说换取一枚铜钱,然后买一个馒头,我当时也是冤大头一个,本来自己也是偷溜出门却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的给了她足足一两银子,把她开心的只以为是遇见了傻子......”
中年文士忽然神情黯淡的低下头来,呢喃道:“是呀,傻子......”
陈汉年看了眼手中蚂蚱,略微犹豫,沉声开口道:“先生若是信得过我,便随我一同在此等候,也许可以替先生化解危难。”
既然从中年文士的口中得知是武王宫的人在追杀他,那他这个世子殿下就有这个面子可以替他挡下危难,至少是今日的危难。
郭瑾蕴有些疑惑的看向陈汉年,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被他无意间劫持至此的年轻公子哥。
郭瑾蕴忽然双眼圆瞪,惊呼出声:“你是太莽的世子殿下?”
身为巫贤国王帐的祭酒,再者郭瑾蕴之前又是南宋老阁老的孙子,对于一些常人无法获悉的秘密,他自然是更容易接触到。
鲜有人知,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太莽与巫贤国,较真起来算是有些姻亲的关系。已故多年的巫贤王妃与同样已故多年的太莽王妃,其实都同是巫贤国的一个大家族的女子,虽然不是孪生姐妹或者亲姐妹这样的亲密关系,但终归是带点堂姐妹的意思,有趣的是,两人的容貌竟然有六七分的相似,若是再精心打扮伪装一番,彼此之间几乎可以做到难辨真伪。
陈汉年下意识的就向后撤了一步,因为他发现中年文士的身上气息陡然一变,眼神也变得冰冷几分。
陈汉年此时不禁有些想要拿大嘴巴子抽自己的冲动,这不是脑残吗,明明知道对方被武王宫的人所追杀,多半就是与武王宫有恩怨的敌人。
好在郭瑾蕴随即有平复了下来,轻声道:“难怪你能与她有几分神似,既然你是她族人的儿子,自然就情有可原了。世子殿下大可不必紧张,郭某是与陈莽不对付,但不至于迁就到你一个后辈身上,若是我郭瑾蕴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我就不配她当年送的那只蚂蚱,此次我也该死在太莽。”
陈汉年体内气机悄然流转,既然捅破了窗户纸,他就不可能再假装泰然处之。
郭瑾蕴对眼前这位世子殿下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而是看了一眼世子殿下手中蚂蚱,轻声道:“斗胆与世子殿下说句忠告,在武王宫多了个心眼,对你的父王,别太言听计从,他远非你以为的那般简单。当然,世子殿下也可以把我说的这些权当做是别有用心的小人之言。”
陈汉年沉默不语,对郭瑾蕴的话不置可否。
郭瑾蕴转身准备离去,忽然转身,对陈汉年说道:“武王宫中有一禁院,世子殿下想必知晓,若是有朝一日殿下想要真正了解你的父王,也许在那座禁院之中会能找到答案。”
陈汉年心中一凛。
对于那个曾害得他被父王打得皮开肉绽的那个带有古井的禁院,他自然是印象深刻。
“雨停了,郭某告辞。”
郭瑾蕴大踏步走出城隍庙,六七步之后便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陈汉年站在原地半晌,心中思绪翻滚。
清晰听到了两人最后对话的鲁老头,带着小乞丐等人,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陈汉年的面前。
鲁老头先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轰然下跪,声音颤颤巍巍,“贱民鲁右角拜见世子殿下!”
苏鹏举也跟着跪伏在地。
苏鹏举忽然抬头,轻声道:“世子殿下,当年您意外落井,是鲁老头拼死救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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