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可以忍着不喊痛,但是身体的本能却阻止不住。
修行之人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也许唐熙瑶更适合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唐允辞曾经这般问过她。
但是这些年看着唐熙瑶下来,他再未提过。
洛家祠堂是长年累月都有在供奉的,但只有固定的日子才有人来祭拜。
谢无郁被洛家排斥,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被允许在那几天的日子里进来,虽然如此,但是他也没在意,只不过是在自己母亲忌日之时是一定要回来的。
所以,每年的六月十五,谢无郁都会一个人或者带着纪冽两个人回来祭拜。
火舌霎时间吞噬了谢无郁扔下火盆里去的冥砂,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往日里笑嘻嘻的俊逸面容此刻显得有些落寞。
“娘,朝朝来了,这一年我认识了几个很好的朋友……纪冽那小子还是一样的……修为不长进。”
谢无郁吸了一口气,定定看着他母亲的排位,之前上面还覆盖着些许灰尘,现在已经被他擦得亮蹭蹭的。
“这次,终于见到洛伯伯了,他还是挺好的,不打也不骂,就是看着凶了点,想来他心里也是接纳我的……”
谢无郁说着说着有些委屈,眼眶里微微湿润,“娘……我想你们了……”
父母在他年少时相继离世,少年虽年幼,却在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生离死别的痛苦。
一个孤儿,去到哪里都是寄人篱下,若非纪邢待他如亲生之子,加之他生性旷达,怕是也没有如今这般独自开朗的谢无郁了。
谢无郁伸手揽住刻着“洛荷”的牌位,随即又说了许多话。
纪冽拜完后就自己出去了,在祠堂外面等着他,自己在里面,怕是谢无郁会不好说话。
谢无郁平时看着笑嘻嘻的,但纪冽知道,谢无郁只是习惯的喜欢憋在心里不说。
不想麻烦别人,别人有麻烦时却是乐意之至。
但他自己可不就是麻烦精,纪冽摇摇头,他也知道啊。
谢无郁不知在庙堂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多久,他们两人来时月亮才刚上枝头,现下看来已经差不多亥时了吧。
洛青菱早已在羌芜苑等着谢无郁纪冽他们,给两人开小灶。
月色朦胧,缓缓向内走来一人。
入目的竟是一袭暗红色长袍的虞知敛,正负着手款步向洛青菱三人走来,柔和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袖上,仿佛披上了化不开的温柔。
而他只是静静地看向洛青菱,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虞知敛看向站在洛青菱旁边的谢无郁纪冽两人,把手中提着的两壶酒递到了谢无郁的面前。
“阿姐姐夫你们聊,我先撤了。”
“哎……”
谢无郁笑嘻嘻的接过酒,扯着不明就里的纪冽,脚下生风般地离开了。
真是快得只能看见他们俩人的背影了。
“……”
“知敛……”
洛青菱脸色微红,嗔怪了他一声,冲谢无郁离开的身影无奈一笑。
虞知敛跟随着洛青菱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柔和,“无郁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他知道的。”
两人的目光又是对上,望着双方的眼神里含着脉脉情意。
洛青菱感觉到虞知敛衣袖上还有着微微凉意,看向身后灯火暗淡,眼里是淡淡的担忧,“你……等了多久?”
“两个时辰。”
“在那个角落一直坐着,等你回来。”
虞知敛说着忽然凑近,将一半玉佩轻轻放到洛青菱的手中,如水的目光落在洛青菱的面上,似乎有些局促。
洛青菱倒是稳稳的攥住了玉佩,但是却没有去看,而是假装看不见虞知敛眼中的些许着急之意,仍是朝他坚定地开口。
“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后不管什么事,不许再等我,还等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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